这时候,梁日红朝龙俊荣打了一个招呼,“你好,龙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龙俊荣歪着头想了一下,“那天在省府大院,你递给我一把伞,对了,我还没有把伞还给你呢,我记得云妮说你是国光饭店的负责人?要不,我把那柄伞拿到国光饭店还给你?”
“不用,一把伞而已。”梁日红展颜笑道,“你留着吧。”
办好了狗蛋和小彪的手续,黎景虎拿着手里的条子念道,“男生宿舍楼三零五号房,五号床和六号床。”
“走,小彪,我们扛床板上去。”狗蛋胖乎乎的爪子一挥,“看看,我说先霸着一张床板不会错的吧?”
黎景虎用纸条在他头上敲了一敲,“就数你机灵。”
原来,狗蛋竟然抢了四块床板收在了男生宿舍的楼道口,就等着知道自己的宿舍号,好扛上去了。
“那也用不着抢四块呀?”伍再奇有些头疼,“你要这么多块,是打算在床底也铺上一张床板不成。”
“嗐,你不懂。”狗蛋大咧咧地教他,“小姑姑和红梅姑不是两个人?你就知道她们的床上会有床板?”
“他说他这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小彪哼了一声,“哪里就这么巧,到处都没有床板子。”
“那么复杂的成语你都会了?”云妮扯了一下狗蛋的耳朵,“我记得没有教过你。”
——侄子聪明过头了怎么办?云妮有些烦恼了。
“昨晚上,我二叔教的。”小彪瞥了自己亲爹一眼,“爸爸,不是我嫌弃你,你看,我才回来这几天,我二叔教了我不少的成语,你呢?就从来不教我学习。”
黎景虎心不在焉地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妈妈不是教了?爹妈都是一样。”
把狗蛋和小彪的床板都安装好,他们宿舍进来了一个男孩子,竟然是刚才打架的小平头。
他一进来就奇怪地说,“我和我爸在下面等了老半天,没有看到车子拉床板过来,你们这是在哪里弄到的?”
“你爸爸刚才就这么看着你打架?”小彪表示羡慕。
“就比划了一下,没打。”小平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来了一个老师,说不许打架,我们俩赶紧说在切磋,再转头一看,好家伙,我们俩都在争的那一块床板也不见了。”
梁日红对狗蛋说,“走,拿上你们的报名单去领被子脸盆。”
“这些东西在大礼堂领。”小平头乐呵呵地说,“就是我们面试的时候开会那个地方。”
狗蛋像模像样地拍拍小平头的肩膀,“谢谢了,小哥哥,回头我请你喝水。”
“哈哈…”李红梅笑了,“你这么大方?还请人家喝水?”
狗蛋叹了一口气,“唉,我问过了,我们三年级的小孩,每个月的零用钱只有十块钱,能请人家喝水已经不错了。”
“咱们还是分两批各自行动吧。”伍再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如果我们走散,就十二点在饭堂见。”
黎景虎也同意,“如果我们的事情办得快,就到高中部找你们。”
出了小学部的大门,云妮看到前方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八、九岁的女孩,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子,小女孩杏眼柳叶眉,赫然是那个叫盈盈的小姑娘和蒙芳华。
小姑娘背着手走在前面,蒙芳华手里抱着一床被子,看来是刚刚领到的。
“芳华姐姐。”伍再奇上前接过蒙芳华手里的被子。
蒙芳华拿着被子正有些吃力,伍再奇帮她拿着被子,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之后笑道,“是小奇呀,你们今天也是来报名的吧?”
“对,我们上次来面试的几个人都来报道。”李红梅笑吟吟地说,她特意看了一眼盈盈,“没想到宁城的老师们这么好,我们家那两个小子才七岁,他们也录取。”
“哼。”小盈盈冷哼一声,她也不理蒙芳华,迳自走了。
蒙芳华赶紧接过伍再奇手里的被子,局促地笑了一笑,“小奇,我先走了。”
“这个吴盈盈眼睛长到头顶上面去了?”梁日红望着两女的背影,“不过,她从小就没有妈,也难怪她这样。”
云妮诧异地问,“你认识她?”
梁日红叹了一口气,“认识她爹,她父亲是军区后勤部副部长吴海峰,其人风华正茂,前途无量,只可惜妻子在生这个小女娃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她旁边的姐姐是蒙芳华姐姐。”云妮接着对梁日红说,“她是蒙方寻的亲姐姐,我们上次来面试的时候,正好碰到了。”
“这姐弟俩果然有点相似。”梁日红想起自己那个
丰神俊朗的衣架子,“我昨天已经办好蒙方寻的手续,估计这几天他就能回来了。”
“芳华姐姐要感谢你了。”伍再奇感慨,“自从方寻下乡,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件事情,她一个娇怯怯的女孩子硬是坚持不结婚,到处为这个弟弟想办法。”
——前世蒙芳华也是像现在一样,为了弟弟做了吴盈盈的保姆,可是她这种软绵绵的性格,又哪里敢对吴海峰提起这件事情,后来成了吴盈盈的继母之后,她才敢向吴海峰求助,蒙方寻才得以回到宁城。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