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长叹道,“眼看明天就要回去了,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只有尽量督促矿里加大力度抽水了。”黎景虎摸了摸狗蛋的头。
狗蛋和小彪哭得双眼通红,眼巴巴地看着井口,希望有奇迹出现。
云妮这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把伍再奇拉到一旁,“再奇哥,我要进去看看。”
“不,不行!”伍再奇反对的话脱口而出,“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我觉得一点也不危险。”云妮脸上又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忘了我们在半空中用的灵力罩?我们躲在灵力罩里面走过有水的巷道。”
“是哦…”伍再奇也愣了,
“怎么一时之间竟然把这个忘记了?可是,我们进去了,也不可能把他们带出来,我是不会同意你把他们也带进灵力罩的,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把这一点暴露在人前。”
云妮也在头痛,“要不,只偷偷地进去,看看他们在哪里,如果能确定他们没有危险,我们就出来?”
“好。”伍再奇也下了决心,“现在井口堵满了人
,我们也进不去,等今晚上半夜再来吧?”
云妮看了看四周,众目睽睽之下,也确实没有可乘之机,她点点头,“那么我们回招待所,吃点东西,然后准备一点吃的和喝的,有机会就把食物给他们留下。”
“也只有这样了。”伍再奇同意了。
两个小家伙硬是不肯回来,云妮只好交代黎景虎看好他们,自己和伍再奇回到了招待所。
匆匆忙忙地在饭堂吃过饭,云妮把身上的面点票都换成了各种面点,正打算回招待所的时候,狗蛋带着小彪进来了。
“蛋蛋,你赶紧吃饭了。”云妮把面点递给伍再奇,示意他拿到招待所先放好。
“我吃不下。”狗蛋怏怏地说,“小姑姑,我想红梅姑了。”
这时候,从饭堂的外面走进了一个青年,他熟稔地和狗蛋打了个招呼,“狗蛋,你就不想我?”
“小齐叔叔,你今天下到斜井送饭了没有?”狗蛋问他,“早上我听你说今天当班的。”
“去了,狗蛋,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了。”姓齐的青年心有余悸,
“我一头挑饭,一头挑水,刚刚走到九十四号工作面,就听到有人大喊‘冒水了,快跑…’,我把扁担一扔,撒开腿就跑,可吓死我了。”
“小齐叔叔,幸亏你脚长。”狗蛋安慰地拍拍他,
旋即又难过地说,“我红梅姑平时跑得也不慢,为什么就跑不出来?”
小齐讶然,“你那个很喜欢说话的红梅姑也下去了?她不是安全科的?哦,我想起来了,安全副矿长也下去了,听说也被困在那下面了,她应该是跟着甘革命同志下去的。”
“是啊。”小彪也怅然地长叹,“我们本来应该明天回去了的。”
小齐挠挠头,“唉,可惜了我那一担饭和水,我记得我当时扔扁担的地方,地势还是挺高的。要是他们刚刚好跑到那个位置,还是可以靠那些水和饭等到救援的。”
“哪里就能那么巧?”狗蛋又擦了一下流出来的眼泪,“我可怜的红梅姑。”
坐在云妮对面的小齐,无意中一抬头,却看见狗蛋的亲姑,那个清丽秀美的女孩子,她墨黑的双眸正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小齐不敢再看,他摸摸狗蛋的西瓜头,
“我干活了,你去吃饭吧。”
狗蛋扁扁嘴,又想哭,“煤井都下不去了,你一个挑饭工哪里还有活干?”
小齐站了起来,“别的井口还有干活的人,我们要给他们送饭过去。”
云妮听了小齐的话,心里也明白了,矿里下井的工人,大都是八小时的班,他不可能上班上到一半就跑
出来吃饭,那多耽误时间?更何况现在是大干时期,一般八个小时是上不来的。
所以,煤矿就安排了人专门送水送饭,这个工种,就叫送饭工。
而这个送饭工今天刚挑了饭和水下去,就碰到了透水事故,他把饭和水都扔在井下,自己跑了出来。
云妮心里高兴了,有这一担水和饭,她就不用煞费苦心地考虑,怎么才能毫无痕迹地给他们送东西了,就算这一担东西已经被水淹没,她也能弄一担进去嘛。
她的眼角瞄了一眼操作间,那里面有已经装好的饭和水,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担。
饭是用长方形的铝饭盒装好的,里面应该还配好了菜,然后铝饭盒都装在一个大布袋里。
水是装在一个个军用水壶,水壶的带子缠绕在扁担的另一头,这样就能一头挑水,一头挑饭地挑到井下,然后分发到各个矿工的手里了。
云妮目测了一下,那个小齐所说的一担水和饭,十个人省着点吃,熬到二、三天,问题不大。
云妮眼睛转了几下,操作间居然没有人,饭堂里的人也少了很多,她当机立断地站了起来,对狗蛋说,“蛋蛋,你在这等我,我进去洗洗手。”
狗蛋和小彪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大门口,也没理会她。
云妮一个闪身,进了操作间,然后在水龙头下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