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面锅?什么是白案?”云妮看见这个窗口现在没有人,也跟他们闲聊起来。
“面锅就是管下面条,白案就是管点心的制作。”狗蛋抢在回答。
云妮扶额,“你们这么小,能干些什么?好好的削你们的土豆皮不就行了?”
“你可不要小看他们。”一个干净利落的大妈走了过来,“他们小是小,可是教他们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现在领点心的人少,他俩还能帮我守窗口。”
“他们不会收错票吧?”云妮怀疑地问?
“不会,他们识字。”大妈不耐烦的问,“同志,你要什么?别尽瞎墨迹。”
“秦大妈,这是我姑姑。”狗蛋赶紧解释,“她怕我俩干不好工作,在交代我们事情。”
大妈这才笑了一笑,“哦,这样啊,没事,小姑娘,这两个小娃娃稳重着呐,手脚灵活又利索,是个做白案师傅的好料子。”
云妮看见人逐渐多了起来,只好走了,“小彪,蛋蛋,加油啊。”
打了饭,云妮坐在离面点窗口最近的桌子上,看这两个小家伙干活,这时,李红梅也下班了,她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呀,我的妈呀,今天可把铁姑娘李红梅给累垮了,我们足足在井下巡视检查了一天。”
“你的饭盒,自己去打。”云妮心不在焉地说,说完又瞥了一眼狗蛋,他俩可能觉得自己太矮了,现在找了一个板凳踩了上去,顿时拔高了一大截。
李红梅顺着她的眼神也往那边窗口望过去,“哎呀,那两个臭小子跑那里干什么去了?”
“上班,干活。”云妮摇头,“人家六、七岁的孩子还在打弹珠、拍洋画、打陀螺,你看他俩就这样了,会不会太过于早熟了?”
“这样挺好的呀。”李红梅憋笑,
“非要玩那种不用带脑的游戏才是对他们好吗?古时候,那个叫骆宾王的,不是六岁就写了《咏鹅》?蔡文姬六岁通音律,甘罗十二岁还当丞相。”
“如果这些人家的家长,没事就让他们打陀螺,估计也要等他们几十岁才能干出那些事了。”
“狗蛋和小彪这两个小家伙只不过卖卖包子馒头,离早熟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云妮自己也失笑摇头,“对,他们可能就是把这个
当游戏来着。”
这时,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子拿着一张票递进了窗口,“我要一个面包。”
“小哥哥,这里明明写着馒头,你难道不识字?”小彪狐疑地把票转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又看。
“我不管,我就要面包。”小男孩眼睛一瞪,“你们这么小,才是不识字,我比你大,怎么可能搞错?”
狗蛋双手叉腰,“小哥哥,你瞪眼睛干什么?想比眼睛大?我不用瞪都比你大,还有就是,我们昨天还在图书室做管理员,你说我们俩识不识字?”
“你们俩那么啰嗦,是不是想挨揍?”男孩子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
“哈哈…”狗蛋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这句话是我们常常对别人说的,小哥哥,你这么无礼,是不是想挨揍?”
小彪看到后面有人要领面点,他不耐烦地说,“小哥哥,你的票只能领一个馒头,你要不要?要的话就拿走馒头,如果你硬要在这里捣乱,晚上七点我们俩下了班,就揍你一顿。”
小男孩可能也是个经常打架的主,一听这话,他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涕,“馒头给我,今天七点在大礼
堂大门前见,谁不来谁是小狗。”
刚刚打了饭回来的李红梅觉得好笑,“这两个小子,才才上一天班,就树了一个敌人,再让他上几天,我怕他们就忙不过来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云妮把自己的最后一口饭吃下去,“打服这一个刺头,后面就不会再有小孩敢挑战他们了。”
李红梅噗呲一笑,“啊?你还鼓励小孩子打架?这话我说说还差不多。”
“任何人,要积累自身的能力,都离不开自己的磨砺。”云妮眼睛看着门外正要进来的杨双河,她又缓缓地说出下面的一句,
“正如自身的因果,别人是怎么也替代不了的。”
——杨双河,你种下的恶果,我再怎么替你补偿,也是解决不了这个因。
李红梅奇怪地看了一眼云妮,“你今天怎么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云妮看着杨双河在她面前坐下,她微微蹙眉,“有事?”
“杨云妮,我问你。”杨双河怒气冲冲地说,“你今天早上跟你二嫂她妈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个臭丫头。”
“你既然来了,我就再对你重复说一次。”云妮掏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巴,然后双眸含霜地盯着杨双河说,
“我对她说,杨双河跟人家说我惯会拿腔作势,我很生气,以后我不会再理他,我们之间最好像陌生人一样不来往。”
“你…你…”杨双河没料到自己上门兴师问罪,云妮还敢这么说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好,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打算回和平大队了?”
云妮慢条斯理地问他,“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回去?你是村长?还是老杨家家长?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