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暗沉君开口了,“我可能是有点打瞌睡,竟然产生了幻觉,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打劫,你没听到吧?”
“好像是真的。”另一个语气涩涩,“今晚上真是见鬼了。”
云妮含着板栗说出的话语调奇怪,在这清冷的夜晚却无比清晰,“夜路走多了,自然会碰见鬼的。”
暗沉君终于认清事实了,他轻轻地把背上的麻袋放好,“我们也不知进了多少个墓,僵尸粽子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怕你这年轻的枉死鬼。”
“就是,你一个小鬼,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可别真地就在这儿变成真鬼。”
云妮的语音古怪,也分不出男女,但是考古专家听出来了,这个鬼年纪不大这件事却毋庸置疑。
云妮看了看天色,“你们一起上吧,好节省些时间。”
两个考古专家对视一眼,沙哑君也把背上的麻袋放好,“不管怎么样,这两个麻袋里的东西要好好爱护,我们那么辛苦地拉到这里。”
“我会爱护的,你们俩速度快点。”云妮有些不麻烦了,这俩人很有拖时间的嫌疑。
暗沉君从腰上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剑,“来吧,让我
看看,你凭什么收我们的买路钱。”
“锵!”
剑器铮鸣,一道白光蓦然出现…
沙哑君从背后也拔出了一柄剑,“其实,我们这一行也是要不断学习的,除了考古知识,我们还选修了剑术,你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云妮嗤嗤一笑,“别虚张声势了,我是不会被你们吓走的,哪怕你们是专修剑术,副业才是盗墓,我今天也要拿下你们。”
“锅子,并肩。”沙哑君如砂石磨砺过的嗓音,仿佛金石交击,刺耳难听。
那个叫锅子的暗沉君手中寒芒大盛,只见他一个斜步,长剑卷起漫天杀意,从云妮的左侧忽刺而来。
右侧的沙哑君脚步轻点,手中长剑一挺,挽出了一道剑花,长剑挟奔雷之势,亦抢攻而上。
夜风飒飒,树影婆娑,远处的树林一片诡异的寂静。
小河边的一块大石上,两个考古专家双剑合击,寒芒大作、冷电映辉之下剑光划破了黑暗。
“我听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云妮轻笑一声,背负于身后的双手动了。
云妮的罗尘步,再次证实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
身形如箭矢,云妮朝那个叫锅子的暗沉君弹射而出,她积聚了灵力的食中二指竟然挟住了他的长剑。
彼时,锅子挥剑上前抢攻,一把剑挥洒得如狂风暴雨般密密麻麻,在这幽暗的夜色中仿佛开了一朵洁白的莲花。
当靠近云妮的时候,他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容,这一剑是他压箱子的绝招,他却是不信这个瘦高的年轻人能躲避得过。
谁料到这个年轻人不闪不避,竟然拿手来挟他的长剑,锅子冷哼之后厉声喝道:“看我断了你的手…”
云妮右手二指挟住锅子的长剑,左手中指和拇指交迭,朝他持剑的那只手的天井穴轻轻一弹。
一股酥麻像电击一般传遍了锅子的全身,他手一松,长剑竟然脱手而出。
云妮长剑在手,剑诀变幻,剑刃随手向另外那个沙哑君平扫过去,随着一连串的铁器铮鸣传来,带起了一阵阵音爆之声。
十几息的时间,俩人就过了两招。
这时,云妮看了一眼远处的群山,她微微蹙眉,灵力瞬间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包裹,和对方硬拼一剑。
铁刃相交,擦出了一道炫目的火花。
“锵”地一声过后,对方的剑应声而断。
“这不可能。”一身黑衣的沙哑君,举起手中的半截残剑,“我这把剑明明比他的贵好多,为什么是我的断?”
“贵的不一定是好的。”云妮嘴贫,又加了一句,“但是好的却一定是贵的。”
两把剑,一把被夺,一把被毁,两个考古专家再没有了斗志。
“你想怎么样?”锅子直截了当地问云妮。
“你们如果有绳子,就老实点,让我绑起来。”云妮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没有绳子,我就一剑刺穿你们的胸膛。”
“有…”锅子识时务得很:“像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绳子还怎么出来混?”
沙哑君更加直接,他回到快艇上,把绳子拿了过来,“给,我们知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站到树下,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云妮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那俩人也听不出她的喜怒哀乐,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云妮拿起绳子利落地把两个考古专家绑好,然后一手提拎起两个麻包袋,转瞬消失在俩人的面前。
她走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特意跟自己要走的方向背道而驰,绕了一个大圈才向榕树大队绝尘而去。
走到那两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云妮把两个麻袋和蒙面巾收到了空间里,继续前行。
云妮一路奔行,速度极快,腾转挪移间如幻如影,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安家那一株古榕。
放慢了脚步,云妮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的窗下,把窗打开之后,她轻轻一跃。
进到房间,云妮脱下身上的黑外套,还是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