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既黑且暗,隐隐约约看得出花圃里面杂草丛生,一股雨后草木的味道迎面扑来。
云妮拉着伍再奇蹑手蹑脚地走在花圃旁的青砖地,整个院子悄无声息,只有靠近大门的一个小房间似乎有光亮闪过。
两个人更加小心了,好在青砖路似乎被他们扫过,没有枯枝败叶,也就不担心踩上去会发出声响。
小房间的方格窗户上的玻璃是烂的,云妮只望了一眼,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咳了一声,她缩了回来,俩人就静静地站在窗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一个沙哑的声音咳了一声,才说:“这鬼天气忽然翻风,我这被子薄得像张纸,冻死老子了。”
“我这一张也不见得厚,又不敢生火,要不,两张被子合起来,咱们挤一挤?”这是个暗沉的男声。
沙哑声似乎有些不愿意,“你就除夕那一晚洗过一次澡,脏死了,还臭。”
“你这个烟鬼,难道是香的?”暗沉声恼了,“出门在外,你当自己在家里?还想天天洗澡。”
沙哑声叹了一口气,“唉哟,这个活路不好干,天天提心吊胆的,还吃不好,睡不好,明年我都不想干了。”
“不干?你还想脱身?你知道了上头的这么多秘密,他们能饶过你?”暗沉声对他嗤之以鼻。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角落里传出了第三个声音,“明天晚上要用的东西,都齐全了没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指南针、洛阳铲、黑驴蹄子、手电筒…”沙哑君一一细数,“小尖刀上次你拿去磨,放回工具箱了没有?”
“放了,我做事哪能像你这么不经心?”暗沉君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得意洋洋。
“这回可不比以前。”第三个声音显然对暗沉君的得意不满意,“这一回的将军墓,我们动作要快,一经得手,立刻上小艇远遁。”
“都安排好了?”沙哑君有点担心,“这炸药一响
,只能是抢一个快字。”
“嗯,都安排好了。”第三个声音隐隐约约有点兴奋,“你们还害怕,怕什么?跟着他们干,简直没有一点风险,你们以前敢明目张胆地放炸药盗墓?”
“就是,想想都觉得兴奋。”暗沉君也高兴了起来:“上面的人让附近修公路的连夜赶工,这几晚还安排他们炸山,这样,谁也不会怀疑我们这几声闷响。”
第三个声音附和,“就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都到家了,就是担心明天还在下雨,我们不方便用炸药。”
“…”
伍再奇轻轻拉了一把云妮,示意她可以走了。
回到家,伍再奇在院子里对云妮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
云妮点点头,“应该是看上了雷将军墓,它正好就在平江河旁边。”
伍再奇叹了一口气,“这三个容易抓,但是他们后头的人不好办。”
“你知道是谁?”云妮问。
“除了王俊杰他们,还会有谁?”伍再奇皱眉,“他身后站着的大BOSS不倒,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就算干掉王俊杰,还会有李俊杰。”
“什么是大BOSS?”云妮好奇地问。
“…这个不好解释,在英文就是老板的意思,后来就变成了游戏里最厉害怪物的代名词,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云妮也习惯了伍再奇嘴里各种奇怪的话,不明白也不打算追根问底。
伍再奇接着说,“上次周荣斌不是说过?王俊杰他们借助红小兵,收集了不少古玩文物,估计这些盗墓贼也是他们养的。”
“明晚我也去,行吗?再奇哥。”云南很好奇,想看看盗墓贼是怎么干活的。
“不行。”伍再奇断然拒绝,“女孩子看这种干什么?小心被吓到,李红梅刚刚还说你怕打雷,你竟然瞒着我们。”
“又不是什么大事。”云妮打个哈欠,心虚地说,
“我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伍再奇就起来了,连功都没有练,直接出了门。
云妮吃了午饭,无所事事之下,又拿起了她的毛线,这回她准备给狗蛋打一件毛衣。
“小妮呀。”李红梅从宿舍过来了,“你给狗蛋打的话,最好打大一点。”
“为什么?”云妮在挽毛线球,她腿边的篮子里,已经躺着好几个了。
李红梅接过她手里的线球,帮她绕了起来,“就你这速度,毛线衣打好的时候,他肯定又高了一大截。”
云妮慢腾腾地说,“这个东西嘛,本来就是空闲的时候就戳上一、二针,难道还要为了一件衣服废寝忘食?”
这时圆姑搓着手走过来,“小妮啊,你们去宁城第二天,那个给我们送汤圆馅女孩来找你们,你看,我都忘记告诉你们了。”
云妮拿出棒针,开始起针,“哦,那天是星期天,
她可能是来教我们舞狮的。”
李红梅说,“过两天,我们又到龙源去了,她如果再来,又要扑空。”
“我跟她说,不知道你们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就说近期不会过来。”圆姑又说道。
“难为她了,这么热心。”云妮停了一下,“以后要好好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