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淡淡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泄下来,氤氲的月色把一切渲染孤寂清冷,而这个从山坡上下来的人,身体修长,脚步轻盈,张秀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正是杨云妮。
“哇,快看,是云妮,她竟然带了火柴。”
“我就知道,有云妮,没问题。”
“有火了,至少不会冷了,这里那么多柴火,怎么也能支撑到有人来找。”
“就是,老话常说寒饥交迫,不寒了自然就不饿了。”说这话的是李红梅,丁香老师横了她一眼:
“李红梅,听说你数学考了五十九分?”
李红梅掩面,“悲催了,连语文老师都知道了,闹闹,都怪你!”
“不是,李红梅同学,我是想告诉你,你的数学得了五十九,已经很不错了,你连饥寒交迫都能用错,语文可能五十都考不上。”丁香老师耐心地给李红梅解惑。
一时间,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伍再奇看着云妮从山坡上走回来,他目光微闪,迎了上去,“坡上那么黑,也不说喊红梅跟着,你带了火柴出来?”
云妮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一句,“不是火柴。”
确实不是火柴,云妮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用的是火球术,流云给的《炎火之门》,她练了两年,就得了一簇跟蜡烛火差不多大小的火苗,她自从有了火球术,空间里的火柴用完了她也没有再买过新的。
火堆点燃之后,大家挤在一起烤火,身上总算是暖和了,有个女娃苦着脸问李红梅,
“红梅,说好的不寒了,肚子就不会饿,为什么我更加饿了?”
同学们都哄堂大笑起来,云妮也微微一笑:“一样样的解决,别着急,现在咱们说说报信的事,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出门的时候,谁说带了通讯兵的?”何况伟摸了摸饿扁的肚子,他咂咂嘴,“这又渴又饿的,真是难受。”
云妮和伍再奇对视一眼,“闹闹?”
“回随通县太远了,一只狗这么可能回得到?”李红梅摇摇头。
“随通县太远,可是九洼坡不远啊。”云妮想到了法子:“写个条子,让它带回九洼坡报信,让九洼坡指挥部给随通县打个电话。”
伍再奇也点点头:“应该可以,就把条子给它挂在脖子上,今天指挥部的人都见过它,小妮,能不能交代它等人家给它回执?”
“自然是没有问题。”云妮点点头,找出一根绳子,细细地把伍再奇写好的纸条系好,然后拍拍它的头
:
“闹闹,你回到今天我们干活的那个地方,把你脖子上的纸条给人家看,再等人家给你一张纸条,就可以回来了,你记住,要找一个眉目和善的,别让坏人把你给炖了。”
闹闹斜睨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转身几个纵跃,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报信的也走了,现在解决吃喝问题。”云妮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她掏出自己的水壶,
“我上车前,刚灌满的,女孩子都可以先喝一口,悬空了喝,别碰到嘴巴。”
“我可不会你们这种古里古怪的喝法!”张秀丽冷哼一声,“给我倒进我的水壶里。”
“噢。”云妮瞟了她一眼,“除了张秀丽,女孩子都可以喝一口,我忘记加上这一句,真抱歉。”
“你,你,你…”张秀丽又开始顿脚,双眼泛着可疑的水光:
“你凭什么不让我喝?我也口渴了,你以权谋私,身为一个班长,不照顾同学,不能做到一视同仁,我要告诉胡校长,让他撤了你…”
张秀丽嘴上正说得痛快,忽然觉得身边鸦雀无声,她转头一看,三四十个同学正阴恻恻地盯着她看,
“我们云妮可不是你的班长,凭什么要照顾你?”
“就是,自己死皮赖脸地硬要坐我们的车…”
云妮一挥手,女孩们的话戛然而止,她懒洋洋地盯
着张秀丽:
“你每天看到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为什么我还要照顾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还有,我八岁那年你带着哥哥堵我的路,十一岁那年你捉蛇来吓唬我,还带了你七八个哥哥来打我三个哥哥,有没有这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忘了。”
“可是,可是…”张秀丽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最后不是我被蛇吓了一大跳?我五个哥哥也躺了几个月的床,明明是我吃亏了,我被妈妈骂了好久…”
“我不是问你谁吃了亏,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云妮又淡淡地问她。
张秀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可是,你又没伤到什么地方,这种小事也记那么久,证明你就是个气量狭窄的人!”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受伤?我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曾经有一度开始怀疑人生…”云妮忽悠人的话,张口就来,李红梅躲在角落里偷笑。
“哗,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张秀丽她的人品十分有问题!”
“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她这样对我们云妮,肯定是人品不好,你还说她看起来是个温柔淑女,切…你幻灭了没?”
“…”一时间,满场尽是八卦音,饥渴都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