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山下有来人,看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了,云妮收回千里耳,回到了院子里。
“流云大师,听说你不能下山?”云妮坐了下来,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茶,她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才说:“山下有人要打架,你管不管?”
流云又转起了自己的佛珠:“打架?好几十年没有人敢在磨青寺打架了,最后那个来挑衅的,听说坟头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大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的莫不是那个灵木宗的长老?上次你说,你还是个小沙弥的时候就见过他,他来挑战你师父,被你师父打败了?”云妮问他。
流云点点头:“对,就是他。”
云妮双手一摊:“这都过去了几十年了,你师父的坟头上都长草了,他坟头焉能不长草?”
“山下有人打架?女施主,你怎么知道?”流云眼
神闪烁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流云大师,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有六个人上山?”云妮反问。
“我们这种古刹,自然有一些不可告知的传讯方式。”流云很光棍地承认。
伍再奇接口:“那就很有一些意思了,我们也有一些不愿明言的特殊技巧。”
——我不问你,你也还是别问我为妙。
流云干笑一声:“对,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大师你关注的重点不对,现在说的是打架了,我们管不管?”
“我承诺过十年之内不下山,有心无力啊!”流云皱眉:“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有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他说:竟然尾随跟踪我们回来…”云妮回答他。
“什么?少年?回来?难道是明尘?”老和尚脸色少了点淡定:“糟糕了,肯定是他出去协助调查的那起子小贼,跟踪他们俩人回来了。”
“是明尘啊?那倒是要管一管了,再奇哥,咱们下
山看看吧?”云妮转过头询问伍再奇。
伍再奇点点头:“这些人,连小孩都打,端的是丧心病狂,走,我们下去。”
走出院子门,走在前面的伍再奇眉峰一挑,停了下来:“看来,我们不需要下山了。”
“师父,师父…”从另外一侧山角,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快快躲开,有坏人来了。”
“你好啊,小明尘。”云妮朝飞跑而来的小少年打了个招呼。
少年捂着胸口,嘴角溢了一丝血,胸口上有一个大大的一个泥脚印,他望了一眼云妮,也认出来了,他顾不上揩掉嘴角上的那一丝血迹,神色慌张地说:
“是你啊?女施主,快快躲开,等一下会有坏人上来!”
“明尘,这是怎么回事?谁踹了你一脚?”流云总是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杀气:“谁这么狠毒,连小孩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由远及近,倏忽一闪,就来到了眼前:“流云师兄,三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啊?”
——师兄?云妮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心里“噢”了一声,这又是一场相爱相杀?看来也不是很要紧嘛。
云妮招呼狗蛋:“你和小彪到里面把喝茶的家当都拿出来,看样子要耽误一点时间了,我们坐下来慢慢看。”
“明尘,你来这里坐下。”云妮指了指墙角的一张石凳:“歇息几分钟,别担心,一切有我们。”
明尘神色惶恐不安,他悄声说:“女施主,他很厉害的,我和师兄合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师兄比我伤得还要严重。”
“嗯,知道了,你别说话,等一下我就给你治伤。”云妮坐在狗蛋拿出来的板凳上,提起茶壶,开始温壶泡茶。
从山下飞掠上来的人四十左右,寸头,一字胡,鹰勾鼻子,最引人注目的竟然是他的一双手臂,上面青筋交错,宛若常青藤缠在树枝上。
“三十年?你是谁?依稀仿佛…难道…” 流云禅
师一脸恍然:“你竟然是早大智!”
“师兄,你还记得我?”早大智抬起手摸了一把寸头,目光阴郁:“一晃就过去了三十年,你也不来看看我。”
“那个地方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流云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话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咔嚓,咔嚓…“院门外的左侧,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嗑瓜子声,早大智转过头看去,那帮看热闹的人泡好茶,又嗑起了瓜子,正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们。
“他们是上山游塔的施主,与他们无关。”流云看到他不善的目光,赶紧把话题扯开:
“你为什么打伤人?明尘今年才十三岁,你若是打得他内伤,他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哼哼,我被师傅关在那儿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多岁,我这一辈子难道就不是毁了?”早大智收回在云妮身上流连的目光,看向流云,眼神同似乎有一把刀。
“阿弥陀佛,大智,那是因为你犯了错!”流云试图跟他讲理:“你在外面练那个乱七八糟的《欲罢不
能功》法,又做了不少坏事,师父才不得不把你关起来。”
早大智心底的戾气瞬间占据了理智,鹰勾鼻子上的双眼带着阴鸷之色:
“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