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端起碗:“看样子你们都是不饿的吧?还有空在这胡思乱想,我先吃饭了,你们再叹几分钟气吧。”
三湖也不由分说地拿起碗:“这个事情,等过几年小妮长大了再想,我现在先好好享受几年再说。”
伍再奇慢斯条理地端碗:“早上我不是劝过你了?四海,看到有人敢盯着小妮看,就让你揍他,我有说错吗?”
“唔,唔,”四海嘴里嚼着一大块鸭肉,一边点头:“没错,打他,我知道啦,我真傻,真的,我明明知道再奇哥你从来不会出错,我居然质疑你。”
“四海哥,专心吃饭…”云妮拿筷子敲了敲四海的碗,四海不情不愿地终于闭嘴了。
三湖趁他们讲话的当口,已经往嘴里连塞了几块鸭肉,稍稍止住了腹中的肌饿之后,他长叹一声:“真
是好吃,我们有一个月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了。”
“怎么?我去上学了,你们就连上山的路都不认识了?”云妮也挟起一块鸭肉,细细品尝了起来。
“你不在,谁能指挥小九?没有小九,谁能倏忽来去飞龙山?”三湖苦笑着说。
四海美美地喝下一口葡萄酒,也跟着诉苦:
“就是,和平山上现在也没什么猎物了,我们大队的人看到我们经常打得到猎物,他们好多人都上山撞运气,打没打到不说,反正动物们都被吓跑了,搞得我们都打不到什么东西了。”
“真的是可怜,赶紧多吃点吧!”云妮给他们都挟了一块肉:“那可怎么办?我不在家,你们上不了飞龙山,就不吃肉了?”
“没事,我和三湖很快就走了,少吃一,二顿不要紧的。”伍再奇安慰她说。
“那我呢?”四海难过了: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
“孤什么孤?”三湖敲了他一下:
“当初不是讲好了,我们先去,你后去。咱们都跑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活谁干?你看阿奶,除了双河,她恨不得我们哪哪都别去,就待家里干活挣工分, 要是说一起都去,她不得要喊喳喳?到时候谁也不用去了。”
“你们家阿奶是有点怪,人家都恨不得孙子孙女有出息,她倒好,跟别人相反,光指望你们围着她转就行了。”伍再奇也叹息了。
“四海哥,你现在就是我们拿来搪炮眼的。”云妮笑道:
“不过,你别担心,过段时间我再想法让你来随通县干点活,到时候你也名正言顺地出来了。”
“唉,也只有这样了,小妮,你可别忘记了。”四海怏怏不乐地答应了。
酒足饭饱,四人又讨论起事情。
“这三头猎物够了?要不要再去沼泽地打些飞禽?”三湖问道。
“应该是够了,大伯娘说大概摆十桌,咱们不宜太
招摇,每桌应该以素菜为主。”云妮摸了摸硬要趴在她身边的阿带。
阿带整条蛇懒洋洋地瘫软在地,一副惬意的样子。
伍再奇也赞同:“对,现在大家还在吃糠咽菜,咱们搞这么多大鱼大肉,是不合适。”
“大鱼大肉…呀,我们好久没有吃鱼了,麻辣水煮鱼。”刚吃饱饭的四海眼睛又亮了。
云妮也点点头:“是挺久没吃了,让小九去抓几条吧。”
“对,抓几条,这一次让我下厨,我得把厨艺练练,不然,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什么好吃的都捞不着。”四海有了紧迫感,他决定趁着伍再奇在家,多学两招。
“你早就该练练了,一个吃货怎么能厨艺不好呢?”三湖又在落井下石。
“我倒是想练呀,可前几年我们老杨家的厨房里,除了油,只有盐,每天除了吃糠饭团,就是吃菜粥,能练出什么东西来?”四海不服气地辩解。
“那也有区别嘛。”三湖回答他:“你看大嫂做的菜粥,你愿意饿着也不想吃,小妮做的菜粥,你恨不得刮鼎锅,是不是有区别?”
“你说得很有道理。”四海难得有不和三湖唱反调的时候。
云妮笑了:“那你可要勤快点才行了,学无止境哦。”
伍再奇抬头看看天:“这还是中午,回去太早也没什么事,要不,我们溪边沼泽地看看?”
“去飞龙山顶吧,好久没上去玩了。”三湖又想上去看灵芝了。
“现在九月底了,也不知道山顶的板栗林怎么样了,结果子了没有,要不就去看看吧?”伍再奇幽深的眼波带着一丝询问望向了云妮,云妮点点头也同意了。
分了三次把伍再奇三人送上飞龙山顶,云妮拍了拍小九的翅膀:
“小九,阿带在刚才那儿守着我们的三只猎物,你
去用爪子把它们拎到和平山脚,放在隐秘点的地方,可别让人看见喽。”
小九“咕噜咕噜”几声,振翅而去。
云妮走到板栗林的时候,看到伍再奇带着三湖兄弟俩正在树下捡板栗。
这个时节倒正好是板栗收获的季节,郁郁葱葱的大树上挂着一串串快裂开口子的大刺球。
四海找到一根长树枝到处乱戳,有一,二个咂到了三湖的头上,三湖顺手一摸,拿起一个没开口的板栗朝四海屁股上一甩,四海气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