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再奇和云妮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小妮呀。”伍再奇再三斟酌,还是决定开口问:
“那鸡蛋饼哪来的?”
“鸡蛋饼?”云妮眨着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眼里尽是戏谑:“不是你买的喽?”
“小坏蛋。”伍再奇嘻嘻一笑,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我也不问你怎么得来的,但是我不是让你低调点,你怎么不听?小心露馅。”
“好,以后你不在家了,我自己会小心的,你在身边,还小心什么?”云妮拉过伍再奇的手:
“来,这附近没人,咱们练习步法吧!”
“好,山道狭窄,你在前面,我跟在后边。”
云妮放开他的手,身子瞬间如箭矢般离弦而去,伍再奇蓄劲一发,两个人在长长的山道上风驰电掣。
以两个人速度,很快就到达了山顶,在前面的云妮率先停在了一座青砖碧瓦建成的小塔前,她讶然问道:“这怎么有个小塔?”
后面紧跟着的伍再奇也停了下来:“这是磨青塔,据说供奉了舍利子,这塔门紧闭,应该是磨山寺的禁地,我们休息一下就下去吧。”
山上林木众多,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林峰发出了海涛般的声浪,云妮伸了个懒腰:“这处风景独好,听到这林涛声,我都有点困了。”
伍再奇正倚在一株大树上调匀呼吸,听得云妮说困,他干脆席地而坐:“过来,你就在这躺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就下山去。”
云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好吧,你睡不睡?”
“我眯一会就行了。”
云妮走了过去,这一块草地绵软而干净,正合适小憩,炎炎烈日下,树底光影斑驳,云妮头枕着伍再奇的左腿深深陷入了沉睡中。
四周开始寂静下来,除了林涛声,就只有各种清脆
婉转的小鸟鸣叫声,伍再奇看着腿上沉睡的云妮,害怕自己的大腿肌肉太硬会影响到云妮睡觉,他一再地命令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
不一会儿,他自己背靠着大树,也睡着了。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伍再奇就醒来了,这时他听到云妮浅浅的一句低声呢喃:“爹爹,大师兄…”
伍再奇残留的一点睡意瞬间消失,剑眉下的双眼充满莫名的慌乱与怜惜:原来,她有值得在心里想念的人吗?爹爹?大师兄?孤身只影飘流到这异世,她可曾害怕?可曾哭泣?
伍再奇又抿紧了薄唇,轻轻把云妮拍醒,过往已如云烟般逝去,怀念徒留伤感,他紧盯着云妮睁开的双眼,一字一句承诺:“小妮,朝暮与岁月并往,而我将与你一起行至天光。”
意识犹自沉浸在御兽宗的云妮,双眼迷离,分不清是梦是幻,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又低声喊了一声:“大师兄,你说什么呢?”
刚说完,看到伍再奇的短发和短袖衫,她又“哦”
了一声:“是再奇哥呀?我老会看花眼。”
伍再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不是你再奇哥,还能有谁?起来了,咱们下山。”
云妮左手撑地,顺势坐直,随即双腿一盘,又伸了个懒腰,才又说:“好,走吧。”
“马尾辫乱了,过来,我帮你梳一下。”
伍再奇拉过云妮的背包,从侧面小口袋拿出一把梳子,然后盘腿坐在云妮身后:“乱糟糟的,等一下你三湖哥又嘀咕你跑得太疯,把头发都跑乱了。”
云妮乖乖坐好不动:“再奇哥,你连辫子都会梳了。”
“嗯,我特意找了些草练习过的,我会梳很多种发型了,可惜这年月,小女娃多变两个发型,都会有三姑六婆指责你不正经,不过没事,我先练习着,等以后,我就可以每天给你梳美美的发型了。”
“那好,就准许你做我御用发型师吧。”云妮很大方地承诺。
“谢主隆恩。”伍再奇一本正经地道谢。
云妮的头发如丝绸般顺滑,伍再奇忙了半天,才勉强扎上个马尾,他挫败地说:“不行,你头发太滑,今天将就这样吧,明天早上你让我再练练。”
云妮拿出一把小镜看了一下,安慰他说:“挺好的,比我第一次扎辫子好多了。”
“好了,咱们下去吧。”伍再奇收起梳子,伸手拉了一把云妮,身穿短袖的左胳膊因为用了力,肌肉登时突出隆起形成一个个小硬疙瘩,古铜色的肌肤锃光滑亮。
云妮看着这一条充满形体线条美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自己如凝脂般雪白滑腻的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截然不同却奇异的协调美观,她微微歪着头,一阵微风吹拂她刚扎好的马尾,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眼中的笑意:
“再奇哥,你要是再黑一点,过年的时候,你爷爷可认不出你了。”
“没事,”伍再奇漫不经心地帮好别好刘海:“又不是小女孩,要那么白干什么?你没看到你们学校的
覃老师?他的外号就叫小白脸。”
两人举步欲行,这时,大门紧闭的磨青塔“吚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伍再奇和云妮定睛一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
小沙弥圆头大耳,眼神清澈明朗,他老成持重地走到伍再奇和云妮面前,施了一个礼:“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