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那汉武帝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
冯去疾被他怼地一愣,缓缓眨了两下眼,然后低头看了看刘邦的腹部。
“从他爹的肚皮……不是他娘的肚皮。”
刘邦:“……”
对哦,那好像是自己的祖孙。
他摆摆手:“谁问你这个,有秦无汉,那汉武帝是没人能生得出来了!他手底下的大将,祖祖辈辈的气运也全变了,那些大将还会有吗?”
“那是自然,陛下子子孙孙,千年国祚,汉朝各位皇帝都不过是幻影……所以那些人也……”
冯去疾说了一半,忽地张大嘴,这才明白过来刘邦的意思——历史已然改写,新篇还需今人来创造。
现今再向天幕要来什么名将贤相的名册,纯粹是多此一举。
“说得好,刘季。”秦始皇抚掌称赞,深深地看了刘邦一眼。
他瞧出来了,刘邦听了这么一会天幕,定然是已经知晓,他小小亭长刘季,被叫来殿上,是因为他正是未来的汉高祖刘邦。
这刘邦表面上是和冯相拌嘴,指摘冯去疾的错处,实则句句话都是在和秦始皇表明一个意思:不要畏惧他刘某人,刘某在天幕里的未来,不会再发生啦。
这是个聪明人,擅审时度势,亦会把握人心。
而且就如同刘邦暗示的那样,他的确没有再建起一个大汉王朝的可能了——一个没有来头的无名小卒,生在这样一个正要欣欣向荣,重振民生的新时代里,振臂千呼,振臂万呼,也不会有人响应他了。
秦始皇安下心来,一边思量着如何用好刘邦这个人才,一边随意玩笑道:“刘季,你将冯相是怼得哑口无言呐,冯相所言,便是当真如此一无所用吗,哈哈。”
刘邦也嬉笑如常,他摆摆手:“怎会是一无所用,冯相只是有半点荒谬,却有一点刘某很是认同。”
秦始皇微微抬眸,眼神锐利:“说来与朕一听,你与冯相有何共同之见?”
刘邦轻轻舔润了说得干涩的下唇,心中明白,自己的话被始皇帝听进去了,现在已经是保住性命,暂且不必担心秦始皇对他刘室一族赶尽杀绝。
——但既便做不了皇帝,他也不愿让这功成名就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他昂然道:“想从天幕中得知百年后人才,荒谬,但现在多招点人倒一点也不荒谬。乱世出英雄,那是因为平时的英雄被埋没了,乱世英雄放到今日,那也是大大的有用呐。”
秦始皇挑眉,招揽人才的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刘邦口中的乱世英雄,那可是个个都是踩着大秦尸骨走上去的。
“好一个乱世英雄,你一个小小的亭长,这是在自卖自夸,要朕赏你个一官半职?”
刘邦连忙道:“陛下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这都是为了大秦好呐,那些个什么英雄好汉,去了西汉,不也还是汉承秦制,当大秦的徒子徒孙,敌人尚且还没变成敌人呢,变成朋友岂不是一大乐事?”
叔孙通听了,不由斜眸白了一眼,这刘邦跟他说的话都是一样,“大秦的徒子徒孙”,呵,真会说啊。
与此同时,沉寂了半会儿的天幕也有了新的画面,再度切回到两只白皙的手上,男声微微咳嗽两声——
【那嬴政大哥的三个问题也就解决了,大秦相关便先告一段落,刚刚主要是做一个扫尾工作,接下来给大家看一看今天直播的这个酒店……】
天幕的画面被骤然切断,只留下一片黑暗,同时点燃的那一炷香也悄然熄灭,香灰随着殿门外的晚风而倾倒。
“这,这怎么突然停了?”
“是会员失期的缘由?陛下应当尚还能再付一炷香。”
“这可是最后一千民生值,再涨来也不知还要多久。”
“可若是日后用了,那男子未曾‘开播’,那第三炷香不就白费了,不如趁着现在……”
秦始皇铁青着脸,他知晓自己为何没有燃起第三炷香。
因为第二炷香,这天幕坐地起价,等他花出去了才发现,竟涨价整整一倍,要两千民生值!
现在秦始皇的民主值,只有小小的三位数,怎么看都不够请的来这第三炷香。
不得不说,这价格膨胀的速度,连千年之后的越南盾见了,也得喊一声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