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请了一天的假,带着吴天,一早开着她的小焕驰向城西的老家赶去。
太阳在一片红霞中慢慢跃上山头,在城西郊的这条乡村水泥路上时隐时现,悄悄地舔着大高原的温暖。
鸟鸣在林间穿插,汇集成一段早晨的交响乐,奏响了这个温凉的夏天。
外地来高原市度假的人们,早早地起来呼吸新鲜空气,漫步在村头村尾。
老人和小孩的笑声在田野里翻滚,声音碰到对面大山上的岩石,又被荡回来,回声在山谷里一次次向山顶冲出,然后又跌落不见。
看着身边开车的一身牛仔裤短T恤杨艳,精神抖擞,美丽大方,魅力无限。
美人就在身边,吴天用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车里淡淡的女子的清香,他有无限的满足感。
这段路程,吴天已经习惯。
就算只是昨天来回走了两次,但他似乎觉得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很多年。
那种熟悉的味道弥漫在他身边,那是家乡的味道,是村庄的味道。
来到村口,吴天看到一群人堵在小河边那片空地里的挖机前面,吵闹声不绝于耳,把个宁静的村庄打破。
停下车,吴天跟在杨艳的后面,直接到了那群人聚集的地方。
“李友林,你占着自己是村长,欺负老百姓。今天你要是敢拆我的房子,你就先从我的身上碾过去”。说话的是杨国洲。
昨天吴天把杨国洲的病治好之后,今天终于有精神到这里与李友林吵架了。
人啊,都是为名为利,李友林是这样,杨国洲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你个老不死的杨国洲,之前没把你打死,让你还有精神来这里闹了。我李某人今天就跟你说,要么把你家姑娘杨艳嫁给我做老婆,要么让开,让陈总他们的挖机把你这几间早就该拆的茅房拆了,否则我李某人不揍你,都会有人揍死你”。李友林和杨国洲对骂,显示出非常强势的样子。
吴天看见李友林站在一块高地上,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身上到处是纹身,基本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墨镜男叼着一根烟,烟雾袅绕在他的脑袋边,被一缕阳光刺透,散发出朦胧的金黄。
李友林则拿着一根棍子,不断地跺着脚下的土地,边说边把前面的土使劲地跺,面前已经跺出一个小坑。
“老子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你,有本事你就开过来,不开过来你是孙子,要有多远滚多远”。杨国洲大声地与李友林对骂。
“哟,那不是艳子回来了吗?是不是想通了艳子?嫁给我,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李友林看见杨艳和吴天一起走过来,眼睛一亮,对着杨艳大声喊起来。
“李友林,亏你是个村长,你应该带领老百姓致富,不是来欺负老百姓的。你看你那熊样,好事一件没做过,坏事做了几箩筐,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杨艳见到李友林就来气,不骂他几句难解心头之气。
“艳子,我也是为你好,白氏集团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们赶工期,怪不得我,我只是个跑腿的。不过你如果同意嫁给我,我会和他们商量,把赔偿的价格给你们提高点”。李友林还是要劝杨艳嫁给他。
“什么集团都得讲道理,都得讲王法。这样欺负老百姓,难道真没王法了吗”?杨国洲吼道,“你这样子,哪里能配得上我家艳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长啥熊样”!
“王法,白氏集团就是王法,坐在这里的陈总就是王法”。李友林也不示弱,我是长得不帅,但想要嫁我的人排成队,要不是看上你家艳子,我还懒得在这里和你废话”。
“李友林,你做梦去吧,你再投胎八十次我都不会嫁给你,熊样就是熊样,不但样子熊,品德也熊,一熊熊一身。见到你我就恶心,更别说看到你那张丑恶的嘴脸”。杨艳骂人很恶毒,把个李友林骂得是狗血淋头,无言以对。
“好你个杨艳,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陈总,甭管他,给我拆,出人命我李友林负责”。
墨镜男听到李友林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半截烟头往脚下一丢,一脚踩在烟头上,狠狠地搓了一下,对挖机驾驶员喊道:“王师,给老子挖”。
王师发动挖机准备按照墨镜男的命令挖房,吴天大摇大摆地走到墨镜男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墨镜男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过头了,对谁都没好处”。
看到吴天走过去拍眼镜男的肩膀,人群中的杨慧高兴地喊起来:“姐夫,注意安全”。
眼镜男狠狠地甩开吴天的手,一脸不屑对对吴天说:“你是什么人?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参合,否则会死得很惨”。
“我只是一个小医生,专门给人治病的”。吴天镇定地说,“我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其实发展项目是好事,但还得给老百姓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那样大家都顺利,都顺心,你说呢”?
“这些都是一群刁民,得了一尺还要一丈,永远喂不饱。你不要在这里逼罗嗦,我这拳头有时候不长眼”。眼镜男说完,摩拳擦掌,故意把骨头弄得嘎嘎作响,哈哈大笑起来。
“哪里来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