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系统不仅被转移了话题,甚至还兴冲冲的上下左右嘚瑟得乱飘。
【宿主大大!您不知道,我跟那个书穿系统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咦?】
金灿灿一转身,就看到原本还坐着人的地方突然空了。
它纳闷的看着外面的场景,然后就发现消失在系统空间的宿主大大倏的睁开眼睛谨慎的盯着对面的人。
三尺之外,赫然是身着褚红宫服的督主大人。
——它家宿主的死对头!
……
凤弃暮本来还有些奇怪诺大的华云殿为何突然没有人。
在不经意看到屏风后的场景,他突然明白过来。
传闻殷国国君恶事做尽,想要取暴君首级的人数不胜数。
所以每每沐浴都从不会让人近身伺候,以免身边混进了什么人。
就连殿内,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留下。
当时凤弃暮听到这传言,仅仅是当做茶余饭后的乐子一笑而过。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少年君王黑发散下,本就姝丽的面容愈发雌雄莫辩,以往身着龙袍倒是透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尊贵冷厉。
但现在这样……
只无端让人有一种禁锢玩弄的想法。
用黄金打造的精致镣铐,宝石装饰的华丽笼子,以及鲛丝云织的轻薄纱衣……
凤弃暮脑海里不自觉勾勒出一幅画面。
却在触及脑海里冷冽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眼神猛然回神。
“风督主!”云浅然脸色难看的看向盯着自己入神的红衣督主。
止住自己下意识沉**子的动作。
她眯着眼看着回过神的人,语气危险:
“谁准你不经通报就擅自闯入孤的寝宫?!”
凤弃暮回过神,下意识打算四两拨千斤的揭过,却想起自己刚刚脑海里的念头。
他心底蓦的鲠了一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竟是对殷国的暴君,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有这样的想法?!
凤弃暮心底一阵恶寒。
看来可能是缺女人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凤弃暮根本看不上那些柔弱像是菟丝子一般的女人。
跟别说现在的身份也不合适。
脑子里闪过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凤弃暮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尴尬情况,早就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机。
但凤弃暮也没有在意,毕竟他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不适合谈话的形式。
于是没有任何迟疑,根本不可能就在这服侍小崽子的红衣督主堪堪抬手准备请罪离开。
却在抬眼的一瞬顿住。
凤弃暮眯眼看着君王那张姝丽到了极致的脸上厌恶到不耐烦的神情,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本就是天生反骨,要不也不会为了跟风一城的那些总在他耳边唠叨光复凤朝的老东西作对。
好好的一个前朝太子、少城主不当,来殷国的后宫做一个假太监。
让他离开?
他还偏就不离开了!
督主不紧不慢的放下手,视似笑非笑的勾唇对视……
少年君王凤眸凛然,不怒自威,又素有四国第一暴君的恶名。
无论是内在的气势还是外在的名声,都该是让所有人忌惮恐惧的存在。
她,本就是不容忤逆的代名词。
但前提是,这位殷国暴君现在不是处于这样一个尴尬又略落于下势的情况。
或者,站在她对面的人不是跟她不相上下的两厂督主。
所以,就在云浅然面上滴水不漏的端着君王的气势时,前面的红衣督主动了。
无视君王的威慑。
不是恭顺规矩的推开,而是没有听从君令的向前一步。
“君上……”凤弃暮笑笑,正欲开口,却看到正泡在浴桶中的君王猛地下沉几寸。
他忽的止住话,目光紧紧的盯着君王的神色。
依然是怒意横飞、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厌恶。
但凤弃暮能确定,刚刚君王那下意识的退让下沉不是自己的幻觉。
原本只是反骨作祟,现在凤弃暮是真的被对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挑起了兴趣。
凤弃暮能在外人面前以一介阉人的身份做到势倾朝野的地步,无论是心思还是计谋都是让常人难以揣测。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瞬间对君王以往的行为升起了一丝怀疑。
少年君王沐浴时不喜外人近身,让身边的近侍全部守在华云殿门外,真的是担心身边人生了反心,趁自己不便刺杀吗?
几乎是看到少年君王极其细微动作的一刹那,凤弃暮就瞬间抓住了问题。
他紧紧盯着少年君王的脸,扬唇笑笑,而后不疾不徐的跨出下一步……
“风弃暮!”
云浅然紧紧的掐着手心,压下心底的慌乱,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被冒犯的愤怒:
“你敢违抗君令?!!”
还是太嫩了点。
风弃暮注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暗自摇头。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个不听话的棋子究竟瞒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