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董嬷嬷已经回到了别院,看着杵在门口站着的春桃杏雨两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格格呢?你们俩怎么不跟着伺候?"
"格格在屋子里。"想到耿梨刚才的吩咐,春桃的嘴角抽了一下。"格格说,爷走了,她心里难受,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哭会。"
虽然说吧,爷呆了没一会功夫就匆匆而去,格格伤心也是正常,但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怎么总感觉格格是在开玩笑似的?
董嬷嬷: ".…"这个耿格格,倒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轻咳了一下,董嬷嬷板着脸训道:“格格既然心里不好受,你们自然应该多劝着才是,都站在外面像什么?"
被训了的两人也不敢争辩,心里却有些委屈。不是她们不想劝,而是还没等她们开口就被格格赶出了屋子,她们总不能硬要留下来吧!
而这边董嬷嬷已经开始敲门了:“格格,老奴能进来吗?”,然后就凝神屏息,等待着里面人的回应。
没多会,屋里头就传来一声有力气无力的“进来吧”,董嬷嬷暗暗地提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掀开珠帘帐子来到里间,董嬷嬷一眼就看到抱膝坐在床上的耿梨。
此时的耿梨耷拉着脑袋,巴掌大的小脸上泛起一丝轻愁,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意。如果董嬷嬷不是早就知道这张楚楚可怜的皮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话,怕是连她都要被她给骗了。
董嬷嬷凝了凝神,笑着走上前: "格格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怎么这会子又不高兴了?"
耿梨抬起头幽幽地瞥了董嬷嬷一眼没有说话,又把脑袋放在膝盖上面,看着很是抑郁。"格格是在怪爷走的太急了?"董嬷嬷眼神微闪,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盛了,柔声劝道
。
"这也不能怪爷,爷身为贝勒,身上担着不少差事,自然也不能在格格这儿逗留太久,格格也要体谅爷的难处才是。不过格格也不用太难过了,格格来庄子第二天,爷就急着来看你,说明爷心里是有格格的。"
“是吗?”听到胤禛心里有自己,耿梨心中不由地开心了一下,但是随即又垮下脸小声嘟囔道。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不能白天去爷的身边呢?”为什么白天她就不能出来呢?
春桃: ".
这话怎么听着到了晚上格格就能去爷身边似的?
对于耿梨这些话,春桃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她想离开庄子回府了,但是知道内情的董嬷嬷却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道异光。
这耿氏……原来白天不能灵魂出窍吗?
压下心中的念头,董嬷嬷笑着道:“格格也不要多想了,既然爷能来一次,肯定会来第二次的,格格走了半日想必也渴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说着董嬷嬷伸手去掀茶杯的盖帽准备倒茶,只是刚入手就感觉手上的手感有些不对——有些对于轻了。
定睛一看,却发现手上捏着的只有盖帽,而杯盖依然好好地扣在茶杯上。看着那平整光滑的切口,董嬷嬷忍不住瞳孔微缩。
想到爷和她说过耿氏拥有鬼神之力,能凝聚风刃切割木石,董嬷嬷握住盖帽的手霎时一紧,眼睛下意识地朝着床上的耿梨看去。
"咦,这盖帽怎么断了?"此时春桃她们也注意到了盖帽的事,脸上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耿梨却没有丝毫的心慌,只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董嬷嬷手中的杯盖,又收回视
线,淡淡地说了一句:“哦,可能是因为这茶杯是次品,自然断裂的吧!”
这盖帽自然是耿梨刚才试验魂力的时候切断的,她本来打算等下摔碎杯子毁尸灭迹的,却没想到董嬷嬷恰好拿起了这只杯子。
不过虽然被发现了,但是耿梨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是一个断了的盖帽吗?别人还能猜到什么不成?
春桃她们的确没猜到什么,就是有些嘀咕: "好歹也是官窑出来的东西,怎
的这质量这般差?别是内务府那些人拿些劣质的东西糊弄咱们府上吧……"
董嬷嬷自然不信这茶杯是内务府送来的劣品,只是看着耿梨那被发现后都淡然自若的态度和信手拈来的谎话,她心中突地—寒,看耿梨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忌惮。
原本还以为这位耿格格的性子有些天真纯然,现在看来,却也理智的可怕。果然是在坟场困了十六年还能保持神智的地缚灵,绝不是能用常理去揣度的。耿梨还不知道因为这个小小的盖帽一事,让董嬷嬷对耿梨的忌惮越发重了。
在想不透自己为什么白天不能灵魂离体后,她也就懒得想了,反正到晚上就能出来了。
果然,等到月亮升起,繁星也点缀在夜空之上,她的魂体又轻松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白天的那种凝涉与虚弱。
耿梨睁开眼睛,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