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宋鼎鼎终于体验到了传闻中的社死现场,感觉很棒,她的脚趾头已经扣出一座马尔代夫海岛了。
她僵硬着身子,嘴角扯了扯:“你们……怎么在这里?”
黎画看着她举在鼻间的月事带,表情一言难尽的抿住了嘴:“裴姑娘住在这里。”
他身为九洲第一剑仙,红颜知己遍布三陆九洲,自然没少见过她手里的月事带。
他明白宋鼎鼎长得个子又矮,皮肤还黑,再加上她是个断袖,长这么大肯定没体会过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他尊重断袖,也能理解宋鼎鼎,但他就是不明白,那月事带有什么好闻的,也至于让她从国王那里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房间里抱着月事带嗅?
“阿鼎。”裴名走近她,唇畔弧度轻浅:“你臀上有血,是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清润,明明是一句羞耻的话,从他齿间说出,却让人觉得高雅脱俗。
宋鼎鼎耳根红的滴出血来,脑子像是卡了壳似的,磕磕巴巴道:“我,我……”
她一句‘我’结巴了半天,终于放弃了挣扎,认命似的闭上眼:“我得了痔疮。”
不管是断袖还是痔疮男,都比变态狂这个标签要好。更何况裴名还发现了她身后的血迹,她要不说自己有痔疮,很难不让人怀疑。
万事开头难,她脸都不要了,编起瞎话来自然也顺畅不少:“我痔疮又犯了,老是流血。刚刚跟宋芝芝借了月事带,因为不知道哪条是干净的,我就闻了闻。”
话虽然说了出来,宋鼎鼎却依然不敢抬头,总觉得一抬头就会看到裴名异样的眼神。
屋子里一片寂静,约莫是过了片刻,她隐约听到身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宋鼎鼎禁不住好奇,用眼角往声源处瞥了一眼,却见裴名从储物戒里掏出了几十条崭新的月事带。
他笑容轻柔:“够用么?”
宋鼎鼎:“……”
黎画:“…………”
宋鼎鼎颤颤巍巍接过了裴名递来的月事带,埋着头道一声谢,迅速朝着门外离去。
她快走到门口时,倏地
顿住脚步,咬着唇侧过头看向黎画:“你们,你们能不能替我保密,别将此事告诉别人?”
许是方才跑得快了,她鬓间碎发飞扬,鼻尖沁出薄汗,微微咬住的唇瓣透出一丝血色,琥珀褐色的眼眸亮着期盼的碎光。
黎画看着她的眼睛微怔,这少年清透干净的眼神,像极了他十几年前惨死早夭的妹妹。
他呼吸一窒,低着头应道:“好。”
得到黎画的回答,宋鼎鼎便匆匆转身逃去,没敢再看裴名一眼。
待她走远,黎画将房门关好,转过身问道:“无臧道君,你喜欢阿鼎吗?”
裴名走到圆凳前坐下,动作优雅的斟了一杯茶:“为什么这么问。”
黎画道:“你对阿鼎很特殊。”
十五月圆时,无臧道君用血蛱蝶更换身上的血,阿鼎和马澐都闯了进去,但他却将阿鼎留下,而马澐寻了他一夜未果。
在女尊国内,马澐在殿上得罪女皇,被子弹射中腿骨甚至险些丧命,无臧道君无动于衷。但子弹射向阿鼎身上时,他却冒着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危险救了阿鼎。
事后为了不让阿鼎担心,还隐瞒自己被射伤的实情,这份重视是对玉微道君和马澐不曾有过的。
裴名神色慵懒,不经意间搭在黑酸枝桌上的手指,像精雕玉琢的艺术品:“你知道怎么用七颗吞龙珠召唤神龙吗?”
黎画摇头。
裴名轻声道:“献祭。”
黎画怔了一下:“献祭什么?”
“献祭最爱之人的性命。”他指尖轻叩桌面,唇畔弧度轻浅。
……
宋鼎鼎整整三天没出门,除了因为痛经痛到下不了床以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她在逃避现实。
每当大脑放空时,她眼前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揪着月事带闻,一抬头却撞见裴名的那一幕。
前有猛虎嗅蔷薇,今有鼎鼎闻月事带——她没脸见人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马澐敲响了她的门。
“国王设了晚宴,裴姐姐喊你过去吃饭。”他拄着拐棍,低声喊道。
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刺的人耳朵生疼,宋鼎鼎换上男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开门随着他一同去赴宴。
走出没几步,马澐不经意似的,将一只瓷瓶递到她手里:“听说
你得了痔疮,我父王也有痔疮,吃这个就管用。”
宋鼎鼎:“……”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听谁说的?”
马澐理所当然道:“裴姐姐。”
宋鼎鼎哽了一下,一时间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她攥紧了手中的瓷瓶,快步走至晚宴宫殿,正准备寻个无人的地方坐下去,却听见裴名清润的声音:“过来,阿鼎。”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她听清,宋鼎鼎想装听不见也不行。
她刚一走过去,裴名便体贴的拉开了长椅,宋鼎鼎看着椅子上垫着的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