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棘手的人时,夏目羽久开口道:“他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买东西,堆雪人,以江户川乱步的手速来说,估计至少要花四五个小时。如果他做累了,不想要做,就更不会和夏目羽久联系了。
听羽久熟稔的口吻,降谷零突然有点感慨说道:“你离开警校之后,遇到不少人。”
不仅是这个江户川乱步,还有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这次换人质的行为,也看得出太宰治在保羽久,甚至于琴酒也似乎在保羽久。
按照琴酒往常的做法来看,琴酒对于卧底的态度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但是这次用卧底换人质的事情,琴酒做的决定不说太快,也不能说太慢。琴酒对羽久的印象相当低——一无是处,别无所长,只会造谣生事(联合贝尔摩德传不实言论),拖人后腿。要不是降谷零知道羽久在警校的表现,还真的会认为这个波兰伏特加就是笨手笨脚,在组织里面滥竽充数的笨蛋。羽久这么快获得代号自然也不会是拖人后腿的人。
不过一年间,羽久就能让那么多人认可他,帮助他。降谷零突然想到,也许,可能就算没有那本书,降谷零、诸伏景光他们也会像琴酒、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那样接受这个人的存在。
“我认识了很多朋友。”羽久对降谷零毫无保留地说道,“除了太宰、乱步先生之外,还有中原中也和在美国认识的爱伦·坡。原本还想要认识更多的朋友的,但是乱步先生不喜欢我交太多朋友。零哥,你怎么看?”
降谷零还真的怕羽久的话里面冒出「琴酒」的名字。听羽久这么说,自然回应道:“你倒是听他的话。”
“我也听你的话。”
“……”降谷零发现自己不该接羽久的话茬。羽久总是让人能够轻易地跌入日常,现在根本不是悠闲地讨论朋友的事。“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当初至少不应该救琴酒。”
在轮船事件上,只要羽久对琴酒见死不救,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那时候琴酒死了,就算羽久卧底身份爆出来又如何,遮掩逃跑的工作需要这样谨而慎之吗?对于降谷零以后的行动计划,会有那么多掣肘吗?事实上,降谷零并不是针对琴酒这个人,而是琴酒对于降谷零以后的行动计划来说都是致命的阻碍。但凡个性没有像琴酒那样较真刻板的人负责调查卧底间谍活动,降谷零也不会非致人于死地不可。
对羽久来说,这是无解的题目。
羽久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这是他和降谷零之间最大的矛盾。之前羽久的剖白确实得到了情感上的胜利,但拉到现实中就又变得脆弱了。尤其是降谷零很希望看到实质上的效果时,言论的信任相对地变得薄弱。
这不是辜负信任的问题,也不是明辨立场的问题。
因为这是性格态度决定了一切。
“如果你留在黑衣组织的话,琴酒会是你更值得信任的同伴。我肯定这件事。”羽久到现在都觉得,就是因为降谷零无法轻信人的性格,才更适合琴酒这种搭档。琴酒的行动思路是有迹可循的,降谷零更容易对他的行动作出判断。而降谷零比起别人的言论,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你知道一年前是他对我开枪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和琴酒在组织的能力和贡献不相上下,不分伯仲,你们两个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彼此杀戮内耗,对谁有好处?”
首先让羽久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还是琴酒对他分析火烧研究所的事情。当初原本就是降谷零在调查,是谁又让琴酒进行第二次调查?琴酒毕竟比降谷零年长,有更多的管理经验,他知道这是二把手朗姆让琴酒和波本相互制衡,稳固权力的手段,当然这样不排除促进手下能力发展。
羽久说道:“我不清楚枪击事件原委,但是直接得到的结果便是波本先生你很恨琴酒先生,认为他是你在整个黑衣组织最大的阻碍。波本先生,请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使用书的时候,为什么要目标是针对琴酒先生呢?而不是所谓的最终目标。因为那时候……”
降谷零接下话头,露出思索的表情说道:“因为我突然被背刺,情绪不稳定……”那会降谷零刚二十出头,只知道琴酒是小人行径,一旦戴上偏见眼镜,降谷零就没有想过背后的原因。
“对,你就对琴酒先生上头了。”
羽久这话一落,降谷零顿时一噎:“谁教你「上头」这个词的?”这简直破坏沉重气氛。
“太宰教的。”
“你不要跟他学这种话。”
降谷零满心都是心累。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瞳整理思路后,重新对羽久说道:“你对我说这些话做什么?给自己的行为开脱?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是他确实阻碍了我的行动。你以为他是真不敢对你动手吗?你是以为他同意交换人质,就是得到台阶可以放你走吗?”
羽久当然不认为琴酒不敢对他动手。
因为琴酒是把组织高于一切的人。
“我不知道琴酒先生的想法,但是我只是想说,如果波本先生要留在黑衣组织的话,必须要有琴酒先生。他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人,他确实冷酷残忍,在带我做任务的时候,也一直给我贯彻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