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人时,准提脸色大变:“红云!居然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呢。”红云表情阴郁,语气幽幽,他眼中亮着两团暗色的火焰,凝视准提,“我们之间的因果,也该了结了。”
准提眼神一利:“你以为你现在就能讨得到便宜?!”
红云闻言,仰头大笑:“明明错不在我,你们却如此理直气壮,这万年以来,我时刻不得安宁,你们可有一时与我同心!”
他恶狠狠看着准提:“我今日只求一个结果,填我入魔之苦,不为便宜!”
顿时,周围阴风怒号,好似无数冤孽缠身。
入魔哪有表面那样简单,一念成魔,片刻不得解脱,分分秒秒都仿佛在经历那份最无法放下的记忆,大道不得寸进。
红云忍了万年,眼睁睁看着仇人越来越强大,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
今日,无论是何结果,他都能得到解脱。
准提脸色一变,在无孔不入的魔气中,他居然道心微微动摇,上万年来,自己真的就毫无愧疚之情吗?
接引一叹,闪身与他并肩而立,双手合十:“此罪你我同担。”
他抬眼看向红云:“道友,请。”
话音未落,两人意志顿时坚定。
红云一声嗤笑,眼中雾色更浓,只见文烛珏离开前抛出的四柄长剑一转,无尽杀气激发,配合红云周身弥漫的魔气,瞬间,琉璃净土化为森罗炼狱。
他厉声道:“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何资格窃居圣位!”
茫茫混沌中,一颗宛如皮蛋的世界收缩膨胀,好似对远行游子呼唤的回应。
……
数息之间,文烛珏已经远遁千里。
他站立回首眺望,看着远处冲天的魔气,不禁怅然,不知红云是否找到其他方法,还是依旧要以身为祭?
虽然与原历史相比,对方已经赚了很多年,可好歹他们也合作过两次,这么看着他为报仇付出生命的代价,总觉得有些可惜。
“你不去通天道友那边吗?”清婉的女声从背后冒出,文烛珏一个哆嗦后跳十米。
“娘娘!你吓死我了!”
女娲不解歪头,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吓死,何况她出现时并不是没有声息。
她却不知,文烛珏那时候魂飞天外,哪有功夫注意身边空间的细微波动。
把目光从西边挪开,文烛珏看向女娲:“娘娘觉得我该去?”
女娲也看了一眼准提那边的动静,意味深长对他道:“想不到道友还有这般强力的外援,亏我还担心道友安危呢。”
这时候,文烛珏也不再瞒她:“那是红云。”
“红云?”女娲一愣,数息后方才眉毛舒展,“原来他还在洪荒啊……”
余音袅袅,道不尽其中复杂的情绪,当日,他们一同在紫霄宫听道,谁又能想到最后会有这样的结局。
那时候的同道,如今已剩不了几位,还都各有立场,怎能不让人唏嘘。
女娲不再开口,文烛珏反而从刚才的怅然中挣脱出来,他早已准备着这一日,一切都在心中排练过上千次。
他转向东面,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那是自己道,旁人无可置喙。”
“所以才有通天道友与元始道友这一战吗?”女娲蓦地开口。
“但要是元始不出现,通天也不会打上昆仑去。”文烛珏表情淡淡。
他早看元始那副样子不满了,通天已经算听话的好孩子,即便是现代,几万岁的孩子也已经独立,哪有还事事要听兄长之令的道理。
元始不是爱端着架子吗,他就要让通天当着所有阐教弟子的面把他打到土里,而且还不用诛仙剑,不逞神兵利器。
如果元始能跨过这次打击,前路可期,如若不能,也好早早了结他与通天之间的纠缠。
文烛珏不希望自己走后,通天还要惯着对方的坏脾气,他想想都心疼呢。
(实际总被弟弟气得半死却无人心疼的单身狗元始举旗抗议!)
女娲表情古怪,要论自在,通天绝对是圣人里排名前列的,也不知为何文烛珏老带入他吃亏的场景。
他们六位师兄弟得老师赐宝,也只有通天的诛仙剑明晃晃写着一打四,哪个敢惹他去?
至于说元始的性格,虽然确实死板了一点儿,但通天听吗?他不听啊!
就这样,文烛珏还能把他脑补成一个小可怜,真是有情使人眼瞎啊!
不知道自己在被女娲疯狂吐槽,文烛珏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拜托女娲带自己前往朝歌,搭圣人顺风车不但快,还更省力。
他眼前一花,再睁开,已经立于朝歌的城墙之上,这里刚刚爆发了一场圣人之战,打得天地变色,人都跑了个干净。
阐教弟子站在城墙下,看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眼神恍惚,好似发生了什么震碎三观的事情。
文烛珏望去。
通天正手持青萍剑,一身锐利剑意,整个人似出鞘见光的绝世神兵,无尽混沌包裹着他,那是周围被他破碎的洪荒,简直如魔神在世。
他上前一步,通天深寒的目光看过来,十二位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