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忍不住看了看自己,一身过时已经起球的羊毛衫,配着短裙小皮靴,她原以为时尚的装扮如今在白小眠的面前显得l到极点。再看她长期没有打理而变得毛糙的头发,比起对方海藻一般柔软的长发,自己简直是灰头土脸。
若说白小眠像个仙女,她就像是个女佣。
安雅忍不住心想,白小眠是顾廷爵的女人,而她是顾廷泽的女人,明明是同出一脉的两兄弟,凭什么她的待遇那么差?
更别说此时她还怀着身孕!
想到这里,安雅像是多了几分底气似的,挺起腰,手摸上了自己仍是平坦的腹部,“我是阿泽的未婚妻,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你快把他放出来!”
白小眠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的腹部,“放不放不是我说了算的,他自己做了错事,那么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雅才不管什么对错,从前她也不过是酒吧里的打工妹,认识了顾廷泽,也就是里昂。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谈起了恋爱,而当她知道顾廷泽的身世时,第一反应便是惊喜,第二反应就是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再到后来顾廷爵出事,她更是兴奋不已,那样所有的一切不就全是顾廷泽的了吗?
正当她幻想着自己会成为豪门太太时,顾廷爵却被白小眠亲自送进了监狱,这让安雅怎么还能坐得住?
“阿泽可是顾先生的亲弟弟!你凭什么这么处置他?你以为你是谁!顾先生现在已经死了,你以后要靠的还不是阿泽给你撑腰!别怪我们到时候不理你!”
“谁说他死了?”白小眠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冰冷的目光落在安雅脸上,没有一丝感情,“他一定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而且撑腰?可笑。
她白小眠什么时候需要顾廷泽撑腰?
不光是白小眠,就连周围的保镖和女佣听见安雅的话都忍不住面露不屑,这女人还真当别人都跟她一样靠着男人活呢。
且不说他们家准太太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还有一身才华,而且还是d国名门的千金,这样的身份地位除了他们家先生还有谁配的上?
再说,大清早就亡了,什么时候还兴起家里男人不在会被欺负、所以让别的男人撑腰的思想?
安雅能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忍不住暗暗咬牙,要是她成为了顾氏的女主人,一定要这些下人好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贱东西!
她抬眼对上白小眠的视线,却是莫名的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却不愿露怯,仿佛这样便会输了一般,“你别自欺欺人了,要不是死了,怎么会这么久找不到?”
白小眠冷冷道,“掌嘴。”
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没一个字是她想听的,对方说什么都可以,但绝不能诅咒顾廷爵,这是她的底线。
安雅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抓住,眼睛里闪过几分慌乱,“你们敢打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顾家的孩子!”
白小眠冷笑,“只打脸,免得你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们敢!啊!”安雅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个狠狠的巴掌!
“啪啪啪!”保镖的力气很大,几巴掌下来,安雅的脸顿时肿成了猪头,嘴角发青,渗着血丝,每说一句话就“嘶嘶”发疼。
“你们!你们居然敢打我!”安雅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恨恨地看着白小眠,“阿泽回来,我要你好看!”
在她眼里,白小眠是顾廷爵的女人,自己是顾廷泽的女人,谁说对方就一定比自己高贵?白小眠不过是比她先享受了豪门的生活罢了!
白小眠算是听不见她的话一般,转脸看向管家,“开张支票,让她滚。”
偏偏她说这句话说的格外平静,仿佛是在打发叫花子一般,安雅感受到了轻视,愤愤大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钱的!你以为几个臭钱就能打发我吗?你还我未婚夫!你把阿泽放出来!”
“去监狱找他吧。”白小眠转过身,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若不是念在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怀有身孕的份上,她根本不会理会对方。
事实证明,她今天也不应该出来见对方,这都算是给对方脸了。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安雅红着眼睛大吼,“你这是存心在逼死我!没有阿泽和孩子怎么活下去?大家亲戚一场,为什么要这么冷血!我不想活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撞死在这里!”
听见这一句话,白小眠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身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眼睛里却满是冰冷,“好啊,你撞啊,我看着你撞。”
她明明在笑,安雅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可怕,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惹,她今天来到这里也许是错的。
但想到触手可及的豪门奢侈生活,安雅在这一瞬间又充满了斗志,“我、我才不会听你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故意的,想让我死掉以除麻烦?呸,我才不会如你的愿!”
白小眠就知道她是这个德性,不屑的笑了一声,“那可不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安雅心底一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