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江菲。”顾廷爵皱起眉,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江菲眼睛变得通红,“是你把我逼疯的,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起码那也算是得到过,不是吗?”
顾南爵锐利的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妄想。”
“连这都是妄想吗?”江菲苦笑一声,眼底的光慢慢的暗下来,“一辈子睡一个女人就不会腻吗?我的身材不比白小眠差,更何况,她现在也不一定愿意跟你在一起……你看看我,我不好吗?”
佣人早已经识趣避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菲注视着顾廷爵,慢慢解开自己的扣子。
顾廷爵移开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就会玷污自己的眼睛,“江菲,你这样做,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江菲的动作一顿,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
“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不要脸,对不对?可当我决定这样做的时候,我早已经抛弃了自尊,我无路可退。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白小眠的事情告诉顾伯伯。”
顾廷爵脸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菲心里顿时一疼,是啊,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从前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自负又骄傲,却遇上了此生唯一的克星,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她能怎么办呢?
他是她的劫,今生难逃。
“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江菲没有再解开扣子,也没有将领口的扣子扣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顾廷爵眼睛里像是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冷到没有温度,语气更是阴沉极了,“江菲,没有人能威胁我。”
江菲笑笑,“你错了,白小眠能威胁到你,不是吗?”
顾廷爵眸色深沉得可怕,浑身都散发着可怖的气息,江菲几乎被压迫得窒息,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几秒后,顾廷爵缓缓开口,“你留下。”
江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眼睛望着顾廷爵,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你说的是真的吗?阿爵,我……”
然而,男人的下一句话便将她瞬间打入了地狱,“在你决定来到这里威胁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里你能不能走出去。”
江菲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没有机会告密。”
“你要囚禁我?”
“不,是监视,我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白小眠的机会,包括你,也包括我自己。”顾廷爵也不管江菲的反应如何,直接打了电话叫人。
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走进来,半强制性的想要将江菲带走,“江小姐,请。”
江菲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睛里怒意翻滚,“顾廷爵,你不能这么做!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万无一失了吗?你当顾伯伯是傻的吗?”
顾廷爵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仿佛将她当成空气一般,转身便上了楼。
对于他来说,白小眠的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足够他做很多的事情,等到尘埃落定。
晚上,顾廷爵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20年前,他的母亲即使生了两个孩子,依然年轻漂亮像是少女一般,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荡来荡去,不时发出笑声。
而他的父亲,站在她身后一脸宠溺地推着秋千,两个人甜蜜似新婚。
那时候的顾家不是现在的顾家,他有父母,有兄弟,家庭美满和谐。
直到后来,顾家分支的一个远房亲戚过来投靠,因为上进又有能力,为人直爽豁达,得到了顾氏的赏识,委以重用。
再后来,这位远房亲戚渐渐在顾氏集团打下了深厚的甚础,手握重权,然后便是顾家夫妇“意外”车祸身亡,顾氏集团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位远房亲戚便是顾老爷子顾德正。
德正,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讽刺。
顾老爷子年轻时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里沾过无数人的鲜血,却依旧能够独善其身。
那时顾廷爵年幼,并不知道凶手是他,只能顺势被对方领养,成全对方的好名声。
这一晃便过了很多年,当年的证据早就埋在了时间的长河中,消失得半点涟漪都不见,可顾廷爵还是在后来知道了这件事。
顾老爷子只以为顾廷爵对自己当年拿下顾氏集团有怨,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他是凶手,毕竟当初的事情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证据。
所以顾老爷子开始慢慢收回他的权利。
顾廷爵并无所谓,他想要的,只有让顾老爷子生不如死。
梦醒时,顾廷爵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天空仍然是漆黑一片,显然已经是半夜,明天他就要赶去a国,替顾老爷子办最后一件事情,换回自己失踪的弟弟顾笙。
a国战乱,的确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但枪火无眼,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顾廷爵坐起身,黑暗中点了一根烟,无声冷笑。
顾老爷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能让对方如愿的话,他就不叫顾廷爵了。
明天就要离开,意味着不能再见到白小眠,他总不能把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