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下去,她的声音也变得干巴巴的,“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是啊,你信了?”林慕之显然心情很好。
许若虹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他很清楚,这是一个爱慕虚荣、品德败坏、心思狠毒的女人。
可他偏偏选中了她。
林慕之低低地笑起来,他不知怎么地,想起了江菲那个伪清高的女人,眼底满是邪气,再没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看着许若虹强颜欢笑的脸,笑意更盛,“因为我要睡遍姓顾的所有女人,这个答案满意吗?”
包括跟过顾南的许若虹和历任女友,得到顾家认可的江菲,还有白小眠,这个能让顾南和顾廷爵都神魂颠倒的女人……啧。
只要是和顾家有牵扯的女人他都不介意睡一睡,谁让当年……不提也罢。
“可惜了。”林慕之幽幽地叹口气,“白小眠是睡不到了。”
白小眠!又是白小眠!
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念念不忘?
尽管内心的情绪翻腾着,但许若虹也没敢显露半分,“林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要您想,管她是天上的仙女还是地上的凡人,不一样乖乖的?”
林慕之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你在故意让我去撞顾廷爵枪口?”
许若虹低头,“我没有……”
“吓你的。”林慕之拍拍她的脸,“对了,你还不知道,白小眠已经死了,飞机失事,死无全尸。”
许若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么突然!
“怎么傻了?这么高兴?”
林慕之的声音响在耳边,许若虹终于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狂喜充满了她的胸腔,让她的脸色兴奋地发红。
“我不是…我没高兴……”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林慕之扯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想高兴就高兴,若虹……”
那两个字被他轻轻吐出,像是华丽的小提琴声撩人心弦,许若虹一时之间心如雷鼓。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听着林慕之念出她的名字,许若虹呆呆地看着他俊美儒雅的脸,似乎连白小眠的死讯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说,“是。”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个斯人,是谁?
林慕之嗤笑,“把名字改了吧。”
“什么?”许若虹没反应过来。
林慕之倒是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改名字,这名字你配不上,懂么?”
许若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好一会儿,她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林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您的。”
林慕之像是在摸一只听话的宠物一般,摸了一下她的头,“乖。”
……
京市还是炎热的夏天,顾廷爵的心里却是堆满了雪,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他不信,白小眠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们说过,要永远地在一起……
九曲名邸内,充满了阴沉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客厅的地板上堆满了空酒瓶,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气息。
冰冷的烈酒入喉,顾廷爵却越喝越是清醒,脑海中白小眠的模样也更加清晰。
他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强迫她打掉孩子,那么她是不是不会离开他身边?如果他没有一路紧追寻找,她是不是不会那么着急离开,更不会飞机失事……
“砰!”顾廷爵一下子便捏碎手里的玻璃杯,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手心里,顷刻间便是鲜血淋漓,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阿爵!”一道惊慌的女声响起。
顾廷爵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整个人都毫无反应。
江菲没想到自己一见到九曲名邸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踩着高跟鞋紧张的跑了过去,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了顾廷爵的手。
“阿爵,你的手流血了!”
顾廷爵表情麻木地收回手,“没事。”
这一点点痛,远远比不上他心里的疼痛。
见他只是扯了几张纸巾随便的擦了擦,江菲怒从心生,“白小眠已经死了,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他变成这个样子吗?他知不知道这段时间顾家的权利争夺有激烈?
她的话音刚落,顾廷爵竟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闭嘴!白小眠她没有死!”
掐在脖子上的手在慢慢的收紧,江菲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丝惧意,她慢慢的一字一顿道,“顾廷爵,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懦夫一样,能不能去面对现实!”
顾廷爵墨色的瞳孔紧缩着,他一把松开了江菲,“滚!我不想对你动手!”
江菲不肯走,她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他对她的关心,“你的手受伤了,要包扎!”
已经有佣人送上了医药箱,江菲接过,蹲在地上试图给他处理伤口,态度近乎卑微。
顾廷爵面无表情,想躲开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