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般躲开，先看了眼虚掩的门。
楚云柏神情微顿。
只是很快，江枫就反应了过来。
他动了动唇，主动抓住了楚云柏的袖子，轻声道：
“……你回来了。”
楚云柏反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嗯。”
他搂抱的动作并很紧，漫经心，江枫像是一只乖顺的猫，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妹妹什么都说，我嘱咐了她几句她就回房间了。”楚云柏道，“叔叔阿姨那边我也过招呼了，他们发现什么异常，别担心。”
他有条紊而带着冷感的声音放在平时稍显冷漠，但时刻却格外具有安抚的效果。江枫听着他一句一句慢慢跟他讲，整人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
楚云柏问他：“回去吗？”
“……可以吗？”江枫抬头看他。
他看上去是真的有些六神无主，显然是被刚刚吓坏了。
“当然。”楚云柏轻轻了，“又是一定要呆满多久，本来说好的到我家拿衣服的。你跟我一起下去，跟你爸妈招呼，我们就走。”
他扶住江枫的肩，半搂着他站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经过了立着的圆柜，上面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面前摆着一蛋糕，头戴生日王冠，脸上有些拘束的青涩。
楚云柏停下来看了一眼。
“成年礼的时候。”江枫发现了他的动作，本能解释了一下，语气有些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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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柏“嗯”了一声，然道：“挺可爱的。”
*
句话像是一针镇定剂。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江枫脸色苍白，但总算正常完成了下楼、告别以及坐上车的过程。上车之前，楚云柏带上了江枫房门前的蛋糕盒。
江枫用眼神疑问。
楚云柏言简意赅：“你妹妹亲手给你做的蛋糕。”
江枫愣了愣。
楚云柏把盒子递给他。
江枫就接过去，小心放在了膝盖上。
楚云柏一路开到了自己的公寓，上楼进门的时候江枫还捧着蛋糕，一副捧着玻璃制品知道拿怎么办的样子，呆呆的。
楚云柏接过他手上的盒子，问他：
“现在吃？”
江枫点了点头。
楚云柏拆了蛋糕，两人坐下来，面对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江枫轻声说：“好丑。”
“给她点面子。”楚云柏道。
江枫闭了闭眼。
从被撞破开始，他整人就处于一种非常紧绷且浑浑噩噩状态。只有一闭眼再睁开之，他才仿佛恢复了活人的活泛。就像是被抽离的灵魂回到了原位。
他拿了刀叉，楚云柏说：“许愿吧。”
江枫摇头。
“许了很多次了。”他勉强了。
他拿了刀叉开始切蛋糕，手有些发抖，楚云柏帮他切下了第一块，替他盛到盘子里。
江枫拿着叉子开始吃。
只是吃了多久，他就站起了身。
“我去，我去上厕所。”他慌乱而轻声道。
楚云柏“嗯”了一声。
江枫如获大赦，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间。却注意到，他的身，楚云柏看着他的动作，眼底晦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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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搅，又像是什么都有。
但胃里的痉挛感和知觉狂飙的心跳声却十明显。
江枫在心里默念“事、事”，但是越样安慰，生理的反应就越控制住。又一次反胃的感觉袭来的时候江枫终于受控制干呕出声，他瞳孔一缩，第一时间就扣上了一旁的水龙头开，企图掩盖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紧张性干呕。
为整人过于紧张而陷入的、无自控的应激状态。
江枫几乎从来有么狼狈过。他嗓子眼浅，开了头就呛得止住，眼角全是生理性泪水。他一边自嘲想还好江夕在要然一准要误会跟她发脾气，一边漱了口，然抖着手想要去抽一旁的纸巾擦脸，一双手却先他一步，把纸巾递到了他的手上。
江枫僵在原。
“擦擦眼泪。”楚云柏道。
江枫动了动唇。
楚云柏轻声叹了口气，径直拿了一旁的毛巾，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轻柔替江枫擦去了脸上残留的泪水。
动作实在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