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话!”说完,她的余光匆匆扫了一眼柳溪,有?些话还是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她只能选择作罢,哄着孩子往房间去了。
“姐、姐。”沈将离悄悄地唤了一声。
柳溪含泪笑笑,心头的委屈并没有?消减一分,“妹子,我没事。”越是在意的人,说的话就越是戳心,虽说最后红姨没有?赶她走,可她知?道她与红姨之间的这条罅隙,只怕会永远留在那儿?。
现下反倒是柳溪觉得两?难了,走,她舍不得阿岚,不走,她与红姨娘同在一个屋檐下,只怕这根刺会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我有?事。”金铃铛叉腰看向那边的三人,目光先落在景渊身上,“阿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了?你刚才是故意打小五一巴掌!”
“这……”景渊
脖子一缩,感觉不太妙。
金铃铛的眸光移向了景焕,景焕连忙摆手,“我……发誓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景焕话锋一转,侧脸皱眉,惊瞪景岚,“小五,你可真是……胆大!什么时候跟柳……”他连忙捂住嘴巴,“是百里姐姐……看对眼的?”
“老实说,不知?道。”景岚如实回答,与两?位哥哥一起站了起来,再看向柳溪时,微微一笑,“也许在那些生死之间吧。”
柳溪吸了吸鼻子,将地上景岚的衣裳拿起,抖了抖沾染的灰,走上前来,把衣裳披回景岚身上,哑声道:“这几?日,我跟妹子去城中找家客栈暂住吧。”
景岚按住了她的手,本想?留下柳溪,可她知?道柳溪为难在哪里,便只好作罢,“溪儿?,等我几?日。”
柳溪点头,“好。”
景岚看向景渊,“三哥,今日谢谢你。”
景渊无奈一叹,“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们多?少。可终归是一家人,有?些结慢慢解,耐心些,总归能解开的。”略微一顿,景渊压低声音劝慰道,“二哥的死,对娘亲打击很大,今日你跟小五又来这一出,娘亲有?些话说得过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太难过了。”
“我知?道。”柳溪黯然点了下头。
忽觉掌心一暖,原是沈将离悄悄牵住了她的手。只见沈将离擦了擦她的眼泪,心疼道:“不、哭。”
柳溪忍泪微笑,“好,我听妹子的话,不哭。”
景焕复杂地看看柳溪,点头道:“娘亲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给她些时日,娘亲会好起来的。”说完,皱眉沉叹,“二哥竟会做那些事……唉……”
“你们两?个可真是……”金铃铛的话说了一半,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经历了蜃楼那般凶险的经历,回想?那些惊心动魄,金铃铛还心有?余悸,这两?人互生情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柳溪曾经的身份放在这儿?,金铃铛也只能悄然感慨,柳溪定是爱极了小五,否则以她那骄傲的性子,怎能忍下这些委屈?
易地而处,景二哥若敢暗中窥伺,亦或是趁虚而入地轻薄她,金铃铛早就拿金枪捅入他的心口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拐了景渊一下,
“下次不准再瞒着我!”
景渊吃痛,苦声道:“不瞒,不瞒。”
“这几?日就让娘亲静静吧。”景岚出声道。
景渊眸光复杂,“小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我知?道我肯定不能代替二哥,可这声娘亲是我心甘情愿喊的。”景岚真挚道,“我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姨娘。我想?,我加倍对她好些,总有?一日,她也能难过得少一些吧。”说着,她看看四哥与三哥,“还有?你们,也一样。”
景焕揉了揉鼻子,“兄弟哪分什么亲疏远近啊?我现在只想?大家都好好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是的,大家都要好好的。”景渊拍了拍景岚的肩头,“特别是你,你是家主,是都督,那些交给我的话,以后不要再提。”
“可我……”
“三哥是心甘情愿地辅佐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景渊说完,看向金铃铛,“铃铛,走,我们再帮小五处理一天军务吧。”
金铃铛愕了一下,看见景渊递来的眼色,她点头道:“好。”
景渊走时,再拍了拍景岚的肩头,“不要怕,天塌下来,还有?三哥在。”
说完,景渊便与金铃铛转身往正堂去了。
金铃铛默默地跟着他走着,走得越远,景渊眼底的泪光就越多?,她不禁牵住他的手,温声道:“可以哭出来的。”
“我知?道错不在他们,我也知?道是二哥行?差踏错,其?实怪不得谁……”略微一顿,景渊哑涩道,“我只是跟娘一样,心里难过,我又失去了一个兄长?。”
是的。不论是景渊,还是景焕,甚至是景岚,对于魏谏玄的离开,心里都是难过的。
从今往后,绝口不提,等岁月风蚀之后,应该能有?放下的那一日吧。
“百里姐姐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人。”金铃铛说完这句,回头看向庭中的柳溪背影,她站在那儿?,孑然一人,“西山柳氏也覆灭了,阿渊,她没有?爹爹,没有?妹妹,没有?弟弟了。”她忽然深深明白了小五的放肆,为何今日一定要给柳溪一个家,“你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