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惟庸的疯狂还不至于此。本着‘一个客人也是请,一桌客人也是请’的宗旨,他不光准备联系北元王廷,还打算联系辽东的纳哈出、日本的什么亲王、云南的梁王、甚至还有西域的察合台汗国……
约他们四面一起出兵,共分大明!
哪怕七侯一李已经够疯狂了,却还是被胡相这一疯狂的计划给吓到了。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吴良才结结巴巴道:“不,不是,那我们不成千古罪人了?”
“是啊,不管成与不成,胡相今日之议泄露出去,就足以让我等遗臭万年了!”众人也纷纷面露难色。他们可是驱逐鞑虏的民族英雄,怎么当开门揖盗的卖国贼呢?”
“怕什么,只要最后我们赢了,历史还不随我们修改!?”胡惟庸却冷笑道:
“就好比皇上明明靠明教上位,当上皇帝后,嫌这段历史不光彩,直接把明教打为邪教,不许史官再提这段历史。如今前朝人都活着呢,就已经没几个记得,他当初还是明教的舵主呢!”
“要是输了呢?”王志问道。
“你都死了,这世界跟你还有什么关系?”胡惟庸给这帮猴儿们洗脑道:“一了百了了懂么?”
“倒也是。”诸猴儿点点头,觉得胡相言之有理。
“再说,我们只是利用那些蛮夷,把秦王、晋王、魏国公、西平侯牢牢牵制在边疆。届时他们承担不起弃守国门的罪责,定然无法回军勤王。这就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胡惟庸接着给他们描绘蓝图道:
“待到我们这边快刀斩乱麻,拥立新君上位,一切就大局已定了——他们愿意配合,共御外敌则罢。不然就好比当年沙丘之变后,胡亥一道旨意,便能赐死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扶苏、蒙恬一般。”
“胡亥能不代表胡相也能吧,魏国公他们会像扶苏那么傻么?”李存义一脸问号。毕竟再牛逼的计策,都得对手配合才行得通。何况胡相这计划,听着就悬。
“扶苏那种二百五千年一遇,也许只有秦王能跟他一拼。”胡惟庸淡淡道:“但什么叫‘形势比人强’懂吗?”
“咱们的形势很强吗?”费聚问道。
“很强。”胡惟庸点点头,信心满满道:
“当然这都要感谢上位所赐——他当上皇帝就想吃干抹净收兵权,勋贵武将们人人自危。就连汤和、周德兴这些他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还有宋国公、老吴这样的皇亲国戚,都对皇上十分的寒心。只是皇上积威太重,敢怒不敢言罢了。”
“对对对。”这话可说到猴儿们的心坎里去了,他们使劲点头道:“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高低给他俩大耳刮子了。”
“你们好歹还有些旧情,又在军中盘根错节,皇上对伱们还算克制。”胡惟庸淡淡一笑道:
“那些士绅们可就惨了。皇上非要一改千年来的传统,不跟士大夫共天下了,要与百姓共天下。这就是他跟文官水火不容的根源所在。”
“是啊。”李存义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家兄也是因为这件事,跟皇上闹掰的……你说老百姓连个大字都不识,懂什么治国理政?还不是得靠士大夫,才能管好国家?”
“不过是他想当独夫的借口罢了。”胡惟庸冷笑道:“士大夫们不甘心,就跟他对着干。不过皇上也是辣手,杀了一茬又一茬,杀得士大夫对出仕如谈虎变色,人人避之不及。
“最离谱的是,人家士绅不想当官还不行,谁敢不给他面子,他就杀人家全家。这朝中衮衮诸公,不知有多少是迫于淫威,为了保全家人,才无奈出来给他当官的。他还要搞什么黄册、什么清丈田亩、什么里甲,刀刀都是砍在士绅的身上,他们能不疼吗?心里能没有怨气么?”
“那绝对怨气冲天了,跟他们一比,咱们这都不算啥。”吴良等人可是亲眼看着大明的文官被朱老板砍了一茬又一茬。地里韭菜都没这么割的……
“甚至连北边的衍圣公,南面的张天师也对皇上一肚子怨言。只是皇上积威太重,没人敢闹罢了。”顿一下,胡惟庸咬牙切齿道:
“皇上一旦不在了,大伙儿肯定要反攻倒算的!老夫也有一笔血债要他们父债子偿!”
“这么说来,只要胡相这边能让皇上和太子归西,局面就会彻底倒向咱们,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反攻倒算?”诸猴儿终于对胜利有了信心。
“没错,只要上位和太子一去,反对上位就成了绝对的主流。不管他哪个儿子当皇帝,都得旗帜鲜明反对先帝之政,否则他龙椅都坐不稳,就会被撵下台去!”胡惟庸信心十足道:
“现在知道我们根本不是逆势而动,而是顺势而为了吧?”
“嗯嗯,明白了吗,明白了。”诸猴儿兴奋的直点头。最后费聚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拥立谁当皇帝?你么?”
“……”胡惟庸嘴角一抽,险些脑溢血道:“我拿什么当皇帝?肯定还得是朱家子孙!”
“就是,胡相是要当司马懿的。”李存义嘿然一笑道。
“这个司马懿,还是你大哥更合适。”胡惟庸淡淡道:“我不过是为大家张罗,顺道报个杀子之仇就满意了。”
“刚才不是说好了,要拥立齐王么?”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