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兄,切不可冲动啊。”挂件学神牢牢抱着老六的大腿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公然作对都会吃亏的!”
“是啊,按照学规,公然旷课是要鞭笞五十的,更别说擅自离校了!”铁铉也追上来,拉住老六。
“洪兄,我们知道你出身高贵,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但在这国子学中,人为鼎镬、我为麋鹿,可不是闹脾气的地方!”胡俨也拉着老六苦劝道。
“横竖不就一个时辰么,犯不着。忍一忍,出去再想办法出气。”杨士奇跟着一起把他往回拉,低声道:“我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可不能当这个出头鸟。”
几个人连拉带劝,加上同班同学也跟着劝他别做傻事,老六这才愤愤打消了直接破门而出的念头。
“放开我吧,我不走就是了。”
“得罪了,洪兄。”学霸学神们这才放开他。
杨士奇还狗腿的帮他整整衣冠……
朱桢招招手,胡显和邓铎便从暗处窜了过来。
“你俩咋不上课?”众人吓一跳。
“旷课啊。”邓铎一脸坦荡道。
“传话出去,告诉外头的两位别等了,明天我去看她们。”朱桢沉声吩咐道:“对了,家里也说一声,别让我母……娘白等。”
“喏。”胡显便领命而去。
邓铎则继续跟着老六,以防他再发飙,跟校方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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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舍之后,老六也不装了,把书箱往地上一扫,便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起来……
一教舍同窗都看着他,却没人叫醒他。虽然刚才劝老六别冲动,但他们何尝不想有个人替自己闹一闹,也算稍稍出口鸟气?
黄观几个却低声私语起来。
“伱们听清之前,洪兄的自称了么?”胡俨小声问道。
“好像说了个‘本王’吧?”黄观小声道。
“嗯,而且是说了两遍。”铁铉点点头道:“一遍可能是说错了,两遍就不可能了。”
“本王……”几人沉默的打量着那酣睡中的庞然大物,回想着这一个月接触下来,他身上那些奇怪之处。
如果他真实身份是位王爷的话,那就……更奇怪了……
放着大本堂不上,跑到这鬼地方来遭罪?到底图个啥?图跟一群臭男人睡一个屋么?
拜托,哪有王爷能吃得下国子学的饭菜?还每次连汤都不剩?
哪有王爷能吃得了这个苦,天天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的学习?神经病,都是王爷了,学习,学个屁学?没那个必要啊。
那他为啥自称‘本王’呢?这种权贵子弟不会不知道,乱讲这种话,是要掉脑袋的。
“我啥都没听清。”杨士奇幽幽道。
“我也没听清。”胡俨反应过来道:“我满脑子都是燕燕……”
“逑……”铁铉撇撇嘴,没想到江西佬也这么油滑。
黄观摇摇头,继续专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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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透,晚课放课的云板终于敲响。
侯助教这才重新出现,没进教舍,他就听到了那响亮的呼噜声。
但教舍内,一盏盏油灯只能照亮一方课桌,却照不清学生的脸。所以他一时也没看清,到底是谁敢在课堂上睡觉?
侯助教刚想发作,铁铉杨士奇几个互相递个眼色,便一起吆喝道“放学喽!”
诸生便鼓噪着的冲出教舍,声音之大,完全掩盖了侯助教的声音。
这时,老六也伸个懒腰醒来了,这一觉,睡得真爽啊!所以说,想要一个好的睡眠,没有压力是关键。
“走吧。”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邓铎,把他的书箱背起来。
“嗯。”老六擦擦嘴,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站住!”侯助教黑着脸质问道:“方才是你在睡觉吧?”
他那夸张的懒腰,让杨士奇等人的掩护白费了。
“是又怎样?”老六冷笑一声。
“怎样?按照学规,上课睡觉该如何处罚?!”侯助教气愤道。
“爱怎么处罚怎么处罚!”老六把书箱从邓铎肩上拽下,塞到侯助教的怀里道:“老子不念了!”
“走!”说着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真的吗?”那边邓铎如蒙大赦,一蹦三尺高追出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侯助教擦身而过时,他肩膀撞在那书箱正面,把侯助教顶了个屁股墩儿。
“你给我站住!”侯助教几次想起来,几次都被不断涌出教舍的学生挡住。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谁是谁,结果还吃了一记黑脚……
直到所有生员走光,侯助教才狼狈万状的爬起来,那还能再找得到罪魁祸首的人影,恨的他直跳脚道:“洪七是吧,有种永远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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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山门敞开,生员们如逃难一般涌出来。
老六跟邓铎也随着人潮出了山门。
照例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他发现今天的空气居然比上次还香甜。
“可惜,没有佳人来接殿下了……”邓铎笑嘻嘻道:“不过也好,不用为难该怎么应付了。”
话音未落,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