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高云淡,长江两岸秋叶飘红,汹涌奔腾的长江水,也变得温柔起来。
一支庞大的舰队,挂着满帆,缓缓逆流而上。这正是几位殿下凯旋的队伍。
那艘最醒目的四千料旗舰艏楼上,一身蓝底的衮龙袍,头束着金冠的楚王殿下,正在极目远眺。
他看的方向却不是南京所在的西面,而是南面,那里有他牵挂的一堆事儿呢。
虽然市舶舰队已经捣毁了两大贼巢,但海面上依然不太平,到处有小股的海盗,还有可恶的倭寇,不时来偷袭沿海。
接替俞通源成为市舶舰队指挥使的廖定国,正率领部下在闽浙沿海进行扫荡,力求年底前基本肃清沿海。
俞通源则接替被免职的靖海侯,成为
朱桢很清楚,胡惟庸那帮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但一定会拿自己手下出气的。尤其是占了吴祯位置的俞通源,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等着他犯错了。
但听蝲蝲蛄叫,还能不种地?所以该干嘛还得干嘛。市舶司那边,
据苏州知府李亨禀报,苏州大户也因此备受鼓舞,一改前番因为被过度透支,而略显低迷的表现,掀起了新一轮的投资热潮!可见殿下的挤牙膏理论是何等的正确。
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操心这么多事情,老六就不太开心。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王爷的幸福生活,反而感觉自己越来越苦逼……
正感叹间,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左肩上,不用看,也知道是四哥。
“干得不错。”朱棣也望着远方道:“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当初你描绘的蓝图了。”
“四哥才厉害呢。”老六立即商业互吹道:“只身闯崇明,一力压群雄,真是尽显英雄气魄。”
“哪里哪里,四哥那都是小手段。老六你以寡敌众,荡灭群寇才是大手笔。”朱棣同样不吝溢美之词。
“没错,老四那都是匹夫之勇,没法跟你比。”三哥出现两人头顶,风度翩翩的摇着折扇道:“当然,更没法跟我比。”
“伱放屁!”老四登时鼻子都气歪了,仰头骂道:“你个吊死鬼除了会摘桃子,还会干什么?”
“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本王带兵及时赶到,你早就让那些家伙绑起来,带去海外了!”
老三也仰着头反唇相讥。
“胡说!本王已经控制住局面,不用你帮忙,也没问题。你就是去摘桃子的!”
“我不去你就等死吧……”
两人便一上一下互喷起来,后来说说了急了眼,还呸呸的互相吐口水。
老六被殃及池鱼,恶心的不要不要。想要躲一躲吧,却被四哥牢牢抓住肩膀,非要他留下评评理。
“行了!”老六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三哥明年就要就藩了,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就不能彼此留下点好印象吗?”
“每次都是他先挑衅我的,你当我愿意跟他吵啊。”老四闷声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有些人就是太敏感。”老三嘟囔一句,但终究还是听他劝,不再跟老四拌嘴。
朱桢无奈叹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可算理解了大哥的辛苦……带这帮问题儿童,真是折寿啊。
直到他想起,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时,才感觉没那么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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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舰队抵达江东门码头。码头上旌旗林立,百官毕至,大明太子朱标,亲率曹国公李文忠、丞相胡惟庸等众公卿,在码头迎接几位弟弟凯旋。
“大哥!”哥几个不敢托大,赶紧快步走下舷梯,来到太子面前,纳头便拜。
“好好,快起来,都快起来,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太子激动的把他们一一拉起,然后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就像老父亲看到有出息的儿子回乡一样。
“老六你真棒。”五哥闪现出来,高兴的拉着老六的手道:“下次不许不叫我,我可以救死扶伤的。”
“五哥你不是刚结婚吗?我怕嫂子担心你。”老六讪讪笑道。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五哥,自己(其实是作者)把他给忘了。
接着,百官按照礼仪跪迎诸位殿下。待其平身后,胡惟庸请几位殿下登上一辆装饰精美的敞篷马车,以便他们接受沿途百姓的朝拜。
马车后,竖着一根高高的带斗旗杆,上悬一面蓝底金字的大旗,书一个‘吴’字。
“因为晋王燕王殿下此番的功绩,不便公开宣扬。”胡惟庸有些挑唆意味的解释道:“故而这回,就没有悬挂二位殿下的旗号。”
“没毛病。”
“理当如此。”没想到老三老四只是互相争的厉害,却从不跟老六争风吃醋。老三道:“我们就是敲边鼓的,怎么能喧宾夺主。”
“就是,这次的主角是老六,快上车吧。”老四笑道。
“
“这就是殿下的旗号啊,”胡惟庸一脸不解的看着那面吴王旗道:“难道殿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封吴王了吗?”
“放屁!”老六登时拉下脸道:“我改封吴王,我五哥怎么办?”
“我已经改封周王了。”五哥从旁笑道:“以后,你就是吴王殿下了。”
“我不要,我不抢你的封号。”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