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朱桢哼着小曲儿,骑着平天大圣,晃晃悠悠出宫上学。
虽然太极也可以骑一骑,但殿下不舍得啊,生怕骑坏了熊腰,那就追悔莫及了。所以还是以骑牛为主要出行手段。
守门的官兵也喜欢他骑牛,倘若楚王殿下骑个熊猫进进出出,实在是太摧残他们的神经了。
跟那吕千户打过招呼之后,汪德发便牵着大青牛出了东华门。
“六爷。”便听有人唤了一声,朱桢歪头一看,是张虎。
“什么事儿?”朱桢微微皱眉,沈六娘被他派去江南公干后,金莲院那边便由张虎负责。
朱桢跟他约定,定期呈给自己一份情报概要,有紧急或重要的情报可以直接禀报……
“六爷恁看。”张虎便从怀里掏出个折页来。
朱桢接过来,展开看到一段双人对话。他快速浏览一下,只见对话双方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个姓马的,来自北京汴梁。一个姓牛的是南京本地人。
马是路过南京,专程来看牛的。牛便在金莲院设宴招待他。
两人叙旧之后,聊到南京城进来最热的话题——秦晋燕三位殿下竟以低级军官的身份,从军北伐,还立下赫赫战功!
牛觉得三位亲王殿下真厉害,不愧是皇上的种。
马却持不同看法道:‘他们越厉害,将来老百姓的灾祸就越大。’
朱桢现在有‘锦衣卫’收集情报,知道马的这种观点,近来甚嚣尘上,并不是他独创的,而是拾那叶伯巨的牙慧。
果不其然,翻页后,两人的话题便转向了叶伯巨。马开始大夸特夸叶伯巨,说他有先见之明,忧国忧民,却要被皇帝射死了。
牛说好像叶伯巨没被射死,只是被关在大牢里。
马便冷笑说:‘那就好,能看到他们的死期了。’
牛不解问道:‘谁?’
‘还能有谁?就是刚才说的那几个。’马答道:‘你看着吧,他们死期不远了,肯定回不了南京城了。’
听到这儿,牛应该是吓坏了,赶紧喝止马,不让他胡说八道,然后两人喝了会儿闷酒就散了。
但朱桢注意到,散席前,马又说了句‘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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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完了监听记录,楚王的神情严肃起来。
“人呢?”
“六爷放心,两个都紧盯着呢。”张虎忙道:“因为事情太大,不敢贸然行动。”
“知道了,不管是不是虚惊一场,先把人抓起来再说。”朱桢的思路十分清晰。
“遵命。”张虎应一声,赶紧去了。
结果到诚意伯府上课时,朱桢都有些心不在焉,让刘先生很不高兴——你小子不好好学也就罢了,还不好好教老夫!
便早早下课,不留吃饭。
朱桢跟师父道了歉,便赶紧离开诚意伯府,来到亲军都尉府。
通禀之后,刘英亲自迎出来。
“殿下。”刘英毕恭毕敬行礼。
“怎么,刘哥也被惊动了?”朱桢问道。
“是。”刘英点头沉声道:“事关几位殿下的安全,绝对马虎不得。”
“人都抓到了么?”朱桢一边跟着刘英往里走,一边问道。
“抓到了。”刘英点点头,带领朱桢来到地牢门口。
大铁门还没敞开,便从缝隙中透出阵阵恶臭。
“不要把人犯提上来。
却见朱桢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厚厚的白色口罩……
“走吧。”朱桢道。
“唉,好。”刘英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让人打开牢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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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阴暗潮湿,一如既往。但比起当年关押廖永忠时,这里热闹了很多,大半的牢房都管着人。
这些大多是密探们用各种手段查获的嫌疑人。但亲军都尉府毕竟是个保卫部门,并不擅长主动刺探敌情。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太有价值的斩获。
刘英也因此被朱老板贴上了‘不适合搞特务’的标签。
他实指望这回能立个功,让皇上能不那么失望。所以人一抓回来,他就亲自审讯上了。
一进去审讯室,朱桢差点没吐了。
只见那俩人已经被折腾成两个血葫芦,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了。
“他们已经全撂了。”刘英奉上审讯记录道:“姓牛的这个,应该就是个普通商人,倒霉碰上了;姓马的这个,身份就精彩了——表面上是到南京进货的绸缎商人。私下还是明教的,白莲教和他娘的弥勒教的联系人。”
“三家的联系人?”朱桢问道。
“对,就是给他们之间送信的。”刘英道:“按照他的说法,他其实哪家的教徒都不是,就是个局外人。因为他时常要往来南北之间,便会顺道给人带信,当然是要收钱的。”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几张皱皱巴巴、薄如蝉翼的纸片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但都是密语,搞不懂写了什么。”
朱桢拿起张来一看,果然跟天书一样。但这才正常,那些秘密的道门会,都是用春典密语来传递消息的。
“能破译出来么?”
“只能分辨出,这份应该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