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女史都在前头忙,后院里一片安静,沈六娘领着哥俩进了给他们预留的小院。
好吧,其实是给老三预留的,给老六预留他也鸟没用。
进去装饰豪华的卧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能睡八个人的千工拔步床。
准确说,那床就是个有门有窗、内外两间,带着围栏挂檐,雕龙画凤的小木屋。
“睡个觉而已,需要这么夸张的么?”朱桢瞠目结舌,他在宫里睡的架子床,跟这简直没法比。
“你还小,不懂它的好。”三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爱不释手的拍打着那‘小木屋’结实的栏杆和柱子。“等你大婚时,三哥送你张更大更好玩的床,到时候伱再慢慢体会它的诸般姿……妙用吧。”
“咳。”陆娘听不下去了,心说楚王殿下好好的个孩子,早晚就让晋王殿下带成臭流氓。她轻咳一声道:“殿下,进去吧。”
“好。”朱才想起此番来的目的,便招呼老六也进来床内。
沈六娘关上了房门,也跟着进床,然后关上床门。
朱桢紧张的睁大眼,看着两人同时转动两端的床柱。
便听脚下传来轧轧的机关转动声,就见床板缓缓从中间降下,露出个四四方方的洞口来。
“卧槽……”楚王殿下不禁爆句粗口,搞不懂为什么,都要把地道入口开在床底下。
万一哪天机关失灵了,睡着睡着觉掉下去咋整?
或者哪天正在困觉,忽然床底下钻出个人来,吓都吓死了。
“看到了吧老六?好色只是三哥的伪装,我都是为了保密啊。”朱画蛇添足的解释一句,又对沈六娘道:“你守在这里。”
沈六娘点点头,递上一盏灯。晋王殿下接过灯,当先走下洞口,楚王跟在后头。
下去没多远,便是一扇厚重的铁门,老三告诉老六:“记住暗号,是当得当当当当当。”
“什么当当当……”朱桢一头雾水。
“这就是‘当得当当当当当’……”朱说着叩了七下门环,其中的
“原来这么个铛铛铛……”朱桢恍然。
铁门便从里头缓缓敞开,开门的是张虎。
他欠身给两位殿下行礼后,便带着他们进了一条灯火通明的暗道来。
这便是朱桢设计的监听地道,除了在刚才的房间留了一处入口外,与整个金莲院的地上建筑完全物理隔离。
张虎和他统领的‘谛听’成员的出入口,也在隔壁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绝不与金莲院中一干人等照面。
朱桢虽然没干过特务,但中外间谍片可看了一堆,知道搞窃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密。
一旦被人家发现,整个窃听点作废还是轻的。要是被对方将计就计放出假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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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没走几步,便来到个岔路口。
“左转去是监听后院的,直走是监听酒楼的。”张虎介绍道。
“去酒楼那边。”晋王吩咐。
“好。”张虎点点头,复又前行十几步,穿过又一扇大门,便来到了酒楼地下。
十几个听力超群的‘谛听’安静坐在地道中,见张虎带着两位殿下进来,也只是纷纷磕头,并不出声。
因为按照楚王殿下编写的《监听条例》,进入监听区域后,任何人不得说话,改用手语和笔谈交流。
一旦进入监听状态时,谛听还需要人衔枚,保持绝对安静。
一来,是为免干扰监听效果;二来也防止万一传出声响,被监听对象发现。
当然后一种可能性极小。因为在酒楼这种嘈杂的地方,就是听到什么动静,也没人会往那方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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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所有包厢的桌下,都安装了收声的听瓮。听瓮大口朝上,藏在地板下,可将桌上人说话声尽收瓮中,然后通过铜管传到地下一间间窃听室内。
需要窃听哪间包厢,谛听就进入对应的窃听室,拔掉听管的塞子,边听边记录即可。
二三楼也有同样的设计,但试用时发现,二楼还好,三楼因为距离过远,哪怕谛听也听不太清了。
哥俩本想干脆
而且一桌酒菜要十贯钱。
她告诉哥俩,这才能钓来大鱼。
老三觉得很有道理,就跟沈六娘一起让老六想办法了。
苦逼童工只好绞尽脑汁,将三楼的包厢与包厢间,设计成双层隔断。
这样,谛听在隔断间的夹层中,就可轻易窃听到两边包厢的说话了。
他还设计了两条烟囱似的隐蔽通道,连接地下与三楼的夹层……楚王殿下掉的大部分头发,都是掉在这上头的。
可惜今天开业大酬宾这么,都没客人上三楼。
在这个通货紧缩的年代,哪怕是五贯一桌,也几乎没人能消费的起。
所以绝大部分时间,三楼应该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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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桢在那惋惜自己白白掉的头发,朱已经开始窃听了。
他让人将老二老四所在酒阁子的听筒打开,把耳朵凑上去,果然听到有说话声像是从远处传来,却又近在耳边,听得清清楚楚。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老跟三哥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