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决定,让老五陪朱桢一起出逃。
虽然老五不能打,但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大夫了。
这年代,会看病的不管走到哪,都是很安全的,不然也不会有游方郎中这个职业。
而且老五存在感低,心细如发,他跟老六一起确实最合适。
正好那天他也跟那些人发生了冲突。
于是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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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明王要去各水寨探视走访。身为教主,必须要经常刷刷存在感,好那些下层教徒知道谁才是他们老大。
而且大战在即,他也得提振下士气。想要提振士气,光靠空口白牙可不行。之前一直没去,是因为手里没东西,现在有了石护法运来的物资,他也终于可以到处转转,收买下人心了。
因为拉着几船珍贵的物资,为防万一,他把亲兵都带上了,洪家三巨头自然也不例外。
把三个哥哥送走后,老五和老六知道,他们出逃的机会来了。
两人便开始悄悄做最后的准备。老五把半袋大米加盐做成了锅巴……这玩意儿叫‘糗’,是这年代最常见的干粮,朱橚也在军营里长大,自然知道怎么做。
朱橚还将那根火腿割下细细的几条,却也不敢多拿,唯恐会被看出端倪。
朱桢则把干粮、火镰火石、明矾等物用油纸包了,藏在马桶里,准备趁夜色先运到自己经常放牛的沙洲边。
这样明早就可以只拿着镰刀,背着空背篓,牵着平天大圣出发了。就算路上遇到岗哨盘查也不怕。
哥俩都挺细,计划的也很周全。但有句老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中午时,两人正在对头做糗,忽然石承禄来敲门。
老五赶紧把锅盖上,朱桢去给他开门。
“呦,好香啊。”石承禄露出一副很懂的表情道:“趁着哥哥们不在,你俩偷着吃好的是吧?”
“本来想给你尝尝来,这下没了。”朱桢一撇嘴,没好气。
“哈哈,算我多嘴。”石承禄被逗笑了,然后对老五道:“洪焐,快带上你的药箱,跟我去栗子洲。”
“干啥?”老五一愣。
“刚接到明王的命令,说那儿的营中有时疫,需要大夫去诊治。”石承禄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朱橚笑道:“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我不想去。”老五有些慌了,看看老六,
“怎么,担心你弟弟?”石承禄问道。
朱橚老实的点点头。
“没事的,岛上都是自己人,安全的很。”石承禄安抚一句,又对朱桢道:“你别乱跑啊。”
“我跟着……”朱桢便合理道。
“可不行,小孩子最怕这毛病,给传染上了怎么办?老实呆着吧。”可能是因为大事临近,石护法也没了平日的耐心,训完了老六,又对老五严肃道:
“现在是在军中了,军令如山倒的道理你肯定懂,去晚了是要军法从事的。”
说完也不管老五同不同意,便转身出去了。“快点儿,我到船上等你。”
待石护法走远,老五忙低声问道:“咱咋办?”
“五哥,你去吧。不去不行啊。”现在是只要老三老四不在,就是最小的老六拿主意。
“那我们的计划……”朱橚问道。
“先搁置吧。”
“那你一个人在岛上……”朱橚松了半口气。
“放心吧,我老实不出门。”朱桢道。
“嗯,在营里肯定是安全的。”朱橚便放心道:“但出了营就不好说了,你暂时别去放牛了,至少别那么早出去,等天大亮了,往人多的地方去放牛。”
“嗯嗯。”朱桢不耐烦的点头。“五哥,该说不说,你真像个老太太。”
“去你的。”朱橚笑骂一声,这才背上药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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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哥送走,就剩朱桢一个了。
平天大圣哞得一声,表示反对。
出来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不跟哥哥一块呢。
心里不禁空落落,很没有安全感。
朱桢便一边吃着刚出锅的糗,一边想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到底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走!
五哥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时间可不等人!
他记得有位名人说过,现在浪费的时间,都可能化作将来悔恨的泪水。
呃不对,说这话的好像是自己中学班主任……
不管谁说的吧,反正抓紧时间准没错。在这儿枯等是不对的!
于是他按照计划,半夜三更从营寨粗疏的寨墙钻出去,把包袱在芦苇丛中藏好,然后回屋辗转反侧捱到天亮。
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像往常一样,把镰刀丢进背篓,牵着哞哞叫的平天大圣,去沙洲边吃草。
出营地时,他还特意在那几个守门的红巾军面前晃了晃。
那正是他们初来时,想要抢他牛的那几块料。
这也是计划不延期的重要原因,想要凑这么一天,太不容易了。
那几块料果然不经挑逗……
其实那几个红巾军本来就一直憋着火,被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