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池欢慢慢放下心来。
看来，是获救了。
池欢尝试着坐起来，但是脑袋还是有点晕。
她现在有些渴，伸手够了够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杯子。
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的。
池欢渴得厉害，喝完了大半杯水。
之后，她靠坐在床上，思考着梦里出现的场景。
最后的那一幕，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她那不是梦，只是那些之前被她遗忘了的记忆。
济心福利院。
池欢尝试着找手机，但是她的病房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病房门被慢慢的打开了，来人的动作很慢，像是怕打扰到她一样。
厉霁川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向病床时，和池欢四目相对。
看到池欢醒了，他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你醒了。”
“嗯。”
厉霁川看了眼桌上空荡荡的杯子，走过去拿了起来。
“还喝吗？”
“嗯。”
池欢点了点头。
拿着一杯温水走回来的时候，厉霁川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了池欢旁边。
“医生说了，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要醒过来，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厉霁川的声音刻意放轻，显得声音更加低沉，还带着一丝温柔。
“嗯。”
厉霁川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和池欢之前那部一模一样，但一看就是新的。
“你之前那部手机摔坏了，这是新的，数据已经全部导进去了，但最近多休息，少看手机。”
“嗯。”
从厉霁川进来，池欢就看着他，她知道，就是厉霁川救了自己。
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架起了一道屏障，一道无法跨越、无法触摸的屏障。
所以，面对厉霁川这些举动以及嘱咐，她除了回答“嗯”，不知道还能回答什么。
明明她是被他找来，管理别墅、处理事情的人，但是现在，反而需要他来救她。
而且他现在应该在飞往M国的路上的，她，耽误他的工作了吧。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对于池欢的沉默，厉霁川显然是不太放心。
印象里，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其他时候，这小丫头，总是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次的事情，大概是对她打击很大。
厉霁川咨询过医生，说这样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池欢沉默了一会，端起水杯又喝了几口，之后才慢慢开口。
“你那边的工作被耽误了，没事吧？”
厉霁川看了池欢一眼，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没事，我晚上再去。”
“那就好。”
没耽误事，那就好。
“S市那边是去不了了，你要不要和我去M国？”
听到厉霁川的话，池欢摇了摇头。
“不了，我好累，想好好休息。而且你是去出差，我跟着帮不上忙。”
还会帮倒忙。
“那你好好休息，晚点顾辞会来，有什么需要就和他说。”
“嗯。”
厉霁川对照了一下刚刚在手机上查得PTSD的症状，池欢的症状倒也不明显。
但是仍然不放心，他还是开口多问了一句。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全身检查都已经做过了，血的报告也出来了，数据显示，池欢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但是，厉霁川更怕池欢的心理会出问题。
“只是有点头疼。”
“池欢，别担心，坏人都已经被抓走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厉霁川试探性地提起这件事，想看看池欢的反应。
“他们，会怎么样？”
“你想他们怎么样？”
厉霁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问题抛回给她。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可以。”
池欢不知道为什么厉霁川可以这么肯定的回答，万一她要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呢？
“我想，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们了。他们，让我恶心。”
池欢想了好多，最后只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或许就算是真犯法，厉霁川也有办法也可以摆平。
但是，为了那些人，没必要。
她嫌脏。
“好。你以后不会看到他们了。”
厉霁川的言语间有些失望，但脸上又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早就想到了，就算是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她依旧说不出什么狠绝了的话。
厉霁川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厉霁川看了眼手机，但是没有接。
“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池欢即使没看到备注，也知道是厉霁川到时间该走了。
她甚至有点希望厉霁川赶紧走，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搞清楚了。
可是，她不想被厉霁川知道。
厉霁川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