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垧地的包米种了三天。 卢昌华把三天的工钱付了。 就有好事的老娘们问起他对象的事。 他以自己岁数小为由推脱,这些老娘们依然不依不饶,追着他介绍对象,卢昌华找了个借口,骑着摩托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杨头来了。 “小卢啊,已经出壳了,你去看看?” “今天刚出壳?” “昨天就出壳了,稳定了一天,这才来找你。” “行,咱们去看看。” 卢昌华踹着摩托,带着老杨头去了他家。 一进家门,就听见一声声的小鹅叫声。 原本满炕的鹅蛋变成了一个个黄绒绒的小鹅,一个个伸着脖子站在炕上饿饿的叫着。 “喂了吗?” “准备了点小米。” “泡了,少喂点。” 几百个黄色的小脑袋晃晃悠悠,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进来的卢昌华。 “在你家先喂几天,缓缓再接走。” “好。” 老两口当着卢昌华的面数了小鹅的数量。 当初鹅蛋是八百六十颗,寡蛋找出来五十六颗。 小鹅孵出了七百八十只。 卢昌华和他们算了账,又补给了尾款。 让他们先喂一个礼拜,饲料钱算十块。 反正不会让他们吃亏。 正交接着,眯缝眼回来了。 一身的灰尘。 一进门就叫道:“这味儿,啥时候拿走啊?” 他见卢昌华在,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眯缝眼,你还在机务队混呢?” “不混咋整?能干啥啊?” 他打了盆水,洗着脸。 “播完了吗?” “完?还得三四天吧。” “你没想喂奶牛?” “我可喂不了那玩意儿。” “你与其在机务队给车长打工,还不如来跟着我呢。” 卢昌华现在为自己的人手发愁,走到哪儿都推销自己。 “跟你干?你水库能干啥啊?” “喂鱼,种地,整饲料,都是活。我说真的,你要是想来,就找我。” “你能给多少工资啊?” “现在是五百,要是效益好了,还能发点奖金啥的。咋样,来不来?” “哎呀,我想想吧。” 眯缝眼抓着馒头,五官都纠结的堆在了一起,眼睛都给挤没了。 “我看哪,给小卢干可比你在机务队强多了。” “就是,工资就比机务队高不少呢!” 老杨头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这事也不急,好好想想也好,走了。” 老杨头赶紧往外送。 卢昌华骑上摩托突突突的走了。 一回屋,老杨头就骂道:“你个大傻子!还在机务队干啥?能给你养老送终啊?!” “人家小卢不管咋说,这次让咱们家赚钱了,还赚的不少!” “跟着他干,能让你吃亏?!” 老杨头噼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老太太一边喂鹅,一边说道:“你爸说的对,小卢这孩子仁义,可没让咱家吃亏。跟着这样的人才有前途,人家啥时候都能想着咱。机务队能想着你吗?!” 眯缝眼吃着馒头,喝了口开水,说道:“我一个职工,去给他个人干活,让人家笑话。” “这年头,谁笑话谁啊?你没钱才惹人笑话呢!” 老杨头吹胡子瞪眼。 “现在是职工又咋了?不吃饭了?!拖拉机都承包了,不也是给车长打工吗?给谁干不是干?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干。” 老杨头想的明白,不能再死抱着老黄历了,要向钱看。 国家都在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么,咱这么想也没错。 眯缝眼见说不过老爹,擦擦嘴,说了句“上班了”,就推门走了。 “这个完犊子玩意儿!” “不识好歹!” 老两口觉得要不是自己岁数大了,他俩都要去给小卢干活了。 卢昌华回到水库,让大洪二洪在院子的东侧,水库的西边,圈出一块空地来,在这里建个围栏,搭建鹅棚子。 一个礼拜之后。 老杨头用废纸箱装着小鹅送来了水库。 此时卢昌华正在坝北水库的大坝前,调试着水闸。 这段时间,从南边放过来的水量不少,已经达到了三米的水深。 一百亩的水面望着很是辽阔。 铁皮船已经搬到了这边。 卢昌华把水闸提起一条缝隙。 哗哗的流水从大坝的北侧流出,让断流许久的小河道终于又有了水流。 胡大贵骑着摩托来找他。 得知老杨头把小鹅送来了,卢昌华坐着摩托返回了值班室。 这几天白天虽然已经不冷了,可是到了夜间温度还是很低,小鹅也受不了。 让老杨先把小鹅放进了鹅棚。 这个围栏有四百多个平方。 从纸箱子里出来,这些小家伙饿饿饿的叫着,好奇的观察着周围。 发现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放心的在围栏里散起步来。 熊宝三个则在围栏外好奇的盯着里面这群奇怪的家伙。 老杨一连跑了几趟,才把所有的小鹅都送来。 四月末的野外,杂草已经倔强的发芽,抽出了嫩绿的叶片,迎着春风,摇曳着身姿,把枯黄的大地一点点染绿。 “你们去外面找点青草来,让它们适应一下。” 大洪二洪就拿着小镰刀去了水库四周,那里长满了刚刚抽出嫩叶的清草。 很快就抱来一抱。 用菜刀切成了一公分左右的草碎,就洒在了围栏里。 这些小家伙许是天性使然,见到这些绿油油的东西,就撒欢的跑过去,啄食起来。 功夫不大,尝到甜头的小鹅们就开始呼朋唤友,几百只小鹅蜂拥而至,啄食着地面的草屑,忙的不亦乐乎。 把围栏外的熊宝三兄弟急的直蹦,围着围栏直转圈,就是找不到进去的路。 直到太阳西斜,温度降低了,卢昌华让大家一起把这些小鹅装进了纸箱,运进了值班室里。 在值班室里用木板和砖头围出来一小片空场来。 小鹅就在这里歇息。 用盘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