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这次洗漱完毕披散着头发出门时,见到了还没离开的许奎文,正在厨房洗手池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水间穿梭,细细的泡沫泛起掩盖了正常的肤色,很好看的一双手,也很难让人想到这双手翻覆之间的权势之大。
流悦靠在门边唇角微扬,朦胧间清艳的风姿缓缓漾开,远远看去是难得的赏心悦目。
“早上好,奎文哥!”
流悦双手往后一背,走了几步轻轻用力向前一跳,刚刚好跳进厨房,与正在洗手的许奎文距离很近。
许奎文双手一合,甩了甩手上的水分,侧眸看向流悦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温柔之色。
眉眼中仿若天生的疏冷被细致的藏在了这些温柔背后,面对眼前这个女孩时,丁点都不曾外露。
“起来了正好,早饭已经做好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流悦扬首眯眼愉悦一笑,刚刚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桌子上摆了几碟简单精巧的小菜,分量不多刚好够一个人吃。
小菜旁边伴着的是小米粥里面可能放了点其他东西,以至于熬出来的颜色略显红稠。
“谢谢奎文哥!”
流悦很快就在桌边坐下,满足地吃了起来,吃到七分饱的时候,许奎文擦干了手上的水,缓步走至桌前坐到了另一边,双手合拢抵住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流悦。
对面的目光盯着流悦,她迟疑地放下手中的勺子,夸奖道:“奎文哥手艺又好了?”
许奎文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流悦贝齿咬合勺口,不太明白又是哪里惹奎文哥生气了,有时候随口一句话能让他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有时候又像现在这样心里发虚像是做了错事一般。
一般这种情况下,流悦是直接采用最直接的办法。
撒娇。
所以流悦眨了眨眼,拉长了尾音:“奎文哥——”
在流悦心里这是矫揉造作,关系亲密的人们之间的一种趣味,鸡皮疙瘩能爬满全身的那种。
正因为有些假,才需要关系亲密一点的人的包容。
但实际上她的声音一旦放软,音调之中糯糯的感觉软软的咬在心口,多来几次让人心软的
不像话,她想要什么都恨不得给她,绵绵的尾音绕着人打圈,脑中都不由的晕了一瞬。
与流悦自认为的肉麻完全不同。
许奎绷着的脸被这么一喊差点维持不住,就差缴械投降了,索性流悦喊完一声就没再开口了,只是双眼眨巴着委屈地瞅着他。
他双手放下,骨节微曲轻敲了一下桌面,眉梢微挑:“你不知道?”
当流悦老实的摇摇头后,手臂一伸,曲起的骨节就敲在了流悦额头。
虽然有心教训,但是他落下的一瞬间还是避开了那道伤口,力道轻而小。
流悦只感觉额际被触了一下,对方就轻柔地退开了。
莫名心绪不自觉就涌上了心间,使她眸光落在那个稍显无奈的男人身上时,有一瞬的晦涩。
无奈收手的许奎文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瞬间的变化,他只是无奈的同时心底微暖。
对上流悦时总是没有办法,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心间被填满的感觉太过幸福。
心口的宝贝他乐意去宠着。
但心里是这么想着的,面上还是继续微绷。
“大半夜去酒吧长本事了啊?还敢带着伤去。”
说到这许奎文心口一紧,不由看向那上了药的伤口,心下才微安。
当时发现那被涂了几道口红的创可贴时,他也误以为只是起到装扮作用的涂鸦,后来给流悦擦脸时才发现掩在装饰下面的伤口。
还渗着血的伤口。
甚至有皮肉翻开,或许不严重,但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而对许奎文来说,那一瞬间不止是惊心。
更多的是自责。
流悦似被提到伤口,才想起来自己额际还带着伤。
目光灰暗了几个度,明显想到了昨晚的伤心事,刚刚的鲜活气瞬间熄灭,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
许奎文面上微沉,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铃声。
来源正是被流悦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
听到这个铃声的流悦双眼一亮,仅凭铃声就作出这种反应,显然是给它设置了特别的人,而对于流悦来说能算的上特别的除了林涵海不作他想。
许奎文平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然成拳,素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的狰狞模样让其眼底都漫上几丝鸷色,长睫半阖又很快掩住了那几许
失态。
敛目坐着的男人,在另一边坐着时俊美无匹的面容不见凌厉尽显静谧。
流悦拿着手机时,狐疑地转眸看了这边一眼,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后又很快抛至脑后,满是欣喜地接通了电话。
备注名有着另一种程度上的显眼。
“我的爱人。”
仿佛害羞一般,流悦没有在许奎文面前就马上接通,而是几步跑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门外的许奎文目光幽深地远远看着关上的门,面上神情莫测。
流悦进了屋后,面上却全无所认为的那种羞涩。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