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对东羽朝堂的事倒是所知不少!”
上官锐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之语,殿内众人并非不知。
不过明眼的都知道陛下忌惮靖国公手上的兵权,而那些依附东宫势力的官员,此刻也不敢贸然开口。
大殿之上,也唯有一个陈进,敢开口。
“就是,摄政王何必在此阴阳怪气,某记得当年正是因着靖国公大败南玄军,才有了东羽这些年的太平日子!”
陈进话音刚落,太子一系的官员就有人出言为容彦博说话。
更别提六卫那几个将领,皆是纷纷出席,跪地为容彦博陈情。
令人奇怪的是,雍王一派的官员这时竟然没人出来急于落实容彦博的罪名。
如此,大殿之内,便都是给容彦博说话的人。
裴维南看了一眼上边脸色晦暗不明的明帝,心里一个咯噔,雍王今日的确是有备而来。
“靖国公?”
明帝握紧了椅上的龙头。
“王珪两月前确实给过臣书信一封,但只是询问请教用兵之事,并无其他,信在陛下手中,陛下自可明鉴!”
容彦博拱手道,王珪总共寄来过两封信,一封是告知南玄有异动,一封是云州战事结束后来夸五子的。
“靖国公这话有失偏颇了吧,这信上王珪可是将云州军营的事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甚至还向你问询应对之策!”
“就算是发现了南玄有异动,边境不稳,云州刺史与其不和,他也可以密奏父皇!”
“况且国公腊月前就得了消息,到如今也没将这事与父皇禀报!”
齐云湛不紧不慢地说道。
“臣……”
这话容彦博自是答不上来的,这些年莫说是在军中,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没人敢如此驳斥自己,就算偶有弹劾,陛下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性子本傲,素日里哪里需要费这些唇舌。
“父皇,靖国公……”
“太子是想说靖国公做这事不是自作主张,是受您这位储君吩咐的?”
“四弟请慎言!”
齐云澜还没开口,就被雍王堵了个严实。
“臣有一事不明,请雍王解惑!”
陈进拱手道。
“陈御史请问!”
齐云湛今日除了弹劾容彦博时咄咄逼人,对待其他朝臣倒是温和有礼。
“不知雍王如何得到这封信件的?”
这话一出,朝臣们都窃窃私语起来,容彦博虽自傲自大了些,但不至于狂妄到无视律法,东羽严律,凡边军将领,皆不得私自与朝中重臣往来,这些信件容彦博根本不可能示于人前。
这信件竟然能到雍王手上,不会是雍王派人偷出来的?
这般一想,不少朝臣心中都有些不满,毕竟谁家府上都有几件不能摊在人前的事。
“诸位不必胡乱猜测,本王怎么会指使手下人做这等偷窃之事,何况靖国公身边亲兵不少,哪会给旁人下手的机会!”
齐云湛听完这些面上也不恼怒,对着群臣解释完又对着上边的明帝拱手:“这信是靖国公府二小姐发现的!”
靖国公府二小姐?
殿内又是一片默然,几个反应快的大臣很快想起了京中盛传的那桩香艳之事。
“父皇知道,儿臣因着在靖国公府上大公子婚宴时多喝了两杯,不小心唐突了容二小姐,女子最重声名,所以儿臣决定纳容二小姐入府,母妃为此还特地派了身边的得力宫女上门教导规矩!”
“这信件就是容二小姐给了那两个宫女,这才落在儿子手上!”
齐云湛说完,上边的韦贤妃立时接口道:“陛下,那两个宫女确实是妾身派去的!那容二小姐还是陛下金口要赐婚给湛儿的,虽不是正妻,但到底也算半个皇家人,此番能有勇气揭发此事,也是感沐皇恩之心!”
“一派胡言!”
容彦博当即不可置信地大喝一声,二女温婉贤良,又是几个子女当中最为孝顺自己的,怎么会做出这吃里扒外的事。
“国公也不必这般气恼,虽是百善孝为先,但这孝字前头,毕竟还有忠字,令爱弃孝全忠,也是心有大义之人!”
“容二小姐想必也不能时常出入书房,所以只拿到这一封信件,臣请陛下下令搜查国公府!”
……
雍王一派的官员这会儿不沉默了。
明帝在御座上沉目不语。
“陛下息怒!”
这时,大殿之上,有一道俊美挺拔的身影越席而出,跪在容彦博身旁,身姿挺拔,声音却还带着惯常的慵懒:“陛下,父亲与王将军私下通信,确实不合朝廷律法,陛下为此严惩是应该的!”
“不过他国使臣还在,家丑尚不可外扬,我们自己朝堂上这些吵吵闹闹的事,还是别让人家摄政王烦扰!”
容玖似看不见旁边那张怒气满盈的黑脸,继续慢悠悠说着话。
他这番态度,殿中这些权贵重臣倒不觉得奇怪。
实在是这些年容彦博宠妾灭妻,薄待顾云卿母子的名声太响。
就如这立世子,靖国公一心只想让原配留下的嫡子继承自己的爵位,曾在朝堂之上放话,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