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花厅门口,两人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是许南韶!
“王妃,二少爷,容五少爷和桃叶姑娘到了!”
管事打开门,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
屋子里灯火通明。
“清瑶!”
两人一进屋子,坐在当中的华衣妇女就不由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旁边的宫家二少爷也惊愕地愣在当地,这也太像了,简直与姑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这些年那些冒领身份的都与姑妈有相似之处,但他从未见过像成这般的。
“宗王妃,宫二少爷!”
容玖放开桃叶,对着上边两人道。
“桃叶见过……”
桃叶刚将手放在身前,欲行下礼去,就被一双微凉但颤个不停的手扶住了。
桃叶缓缓抬头,眼前的妇人泪光闪烁,容貌确实与自己似极。
“姑母,先让人坐下吧!”
身后的年轻男子提醒道。
“是……是!”
宫华锦连声应着,手却不舍得放开桃叶,直到后面的年轻男子亲自上前搀扶。
“清……姑娘同我一起坐吧!”
宫华锦生怕吓坏了面前的人,改了口。
桃叶习惯性地往身边看了一眼,容玖轻轻点了头。
“姑娘将玉佩带来了吧!”
眼前的人虽然与姑母似极,但这些年冒充的人实在太多,榻边的年轻男子,宫家二少爷宫辰安实在不忍姑母再失望一次。
宫华锦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桃叶。
桃叶将腰间的荷包取下,双手奉给眼前的人。
宫华锦颤抖着手接过,打开,将里面的那枚玉佩拿在手里,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将桃叶抱在怀里:“清瑶,你一定是我的清瑶!”
桃叶感觉到面前这人真切的悲喜交集,便没有挣扎。
宫辰安却是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往桃叶耳后仔细瞧了一眼,见到耳根旁的半扇形红色胎记,脸上的镇定神色也脱落了。
“清瑶……”
“姑母,真的是清瑶,她耳后有您说的胎记!”
宫辰安满脸喜色地看向榻上的人,看向桃叶的目光瞬间就带了兄长的疼爱和宠溺。
宫华锦却根本无心听侄子的话,许是母女血脉相连,她看清桃叶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女儿,与她这些年在梦中梦到的女儿一模一样。
“王妃……”
桃叶听到了宫辰安的话,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轻轻挣了一下。
“对不住,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宫华锦这次却是很快就将桃叶放开了,目光里带着十足的小心翼翼的疼惜。
桃叶微微偏开了眼,虽是血脉相连,但她对眼前的人并无一丝幼时的印象,实在无法回应这浓烈的慈爱。
“王妃,清瑶现在有着身孕,身子又不好,不能太激动!”
这时,坐在下首的许南韶温和开口,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的容玖一眼。
“身孕?”
宫华锦正为着见到女儿心里激动得不行,骤然听到这话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啊,清瑶当年被拐之后,便进了靖国公府,如今是容家五少爷……”
“王妃先擦擦泪吧,夜里风凉,别伤了身子!”
桃叶突然开口打断许南韶的话。
“好!”
宫华锦眼里闪过惊喜,忙顺着桃叶的意思拿出罗帕,往脸上擦去。
一旁的许南韶微微皱了眉,看着桃叶的目光眼里莫测如许,随即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
抬头与对面的人目光交汇在一处,许南韶却是淡淡笑了。
就算今日不说,日后也有的是机会,宗王妃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受的苦,怎么可能将人留在东羽。
“容五少爷,清瑶有了身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与她已经成婚?”
宫家与永宁侯府有生意往来,但宫辰安也是第一次知道容玖。
许南韶这次没有开口,而是悠然自得地喝起手里的茶。
“清瑶,你已经成婚了?”
宫华锦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她还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好好疼爱几年,可若是女儿已经成了家,哪里还能朝夕相处。
“婚期就定在下月,宗王妃和宫二少爷若是方便,可以观礼后再回南玄!”
容玖镇静自若地开口。
“这……”
宫华锦脸色微变,南玄礼教苛刻,绝对不允许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亲近,何况还有了孩子。
这样的女子会被万人唾骂。
旁边的宫辰安错愕之后也是一脸怒容地看向容玖。
“王妃,这些事容我日后慢慢同您说!”
桃叶低声道。
“好,一切依清瑶的话!”
虽然心里很急,但宫华锦哪里舍得对桃叶说个不字。
桃叶见着眼前之人眼中毫无掩饰的疼爱和纵容,心底微起波澜,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眼。
眼前的人还不到不惑之年,但乌发里已经掺杂着不少的银丝,风韵极绝的脸上生了不少纹路,难掩凄苦和沧桑,这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