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派人去楚家?”
“多谢”
楚伊濯这时才知此事,就要起身对容玖作揖道谢,不过直接被裴维南拉住了:“容五为你妹妹安心甘之如饴,你就别客气了!”
桃叶听到裴大少爷尤其一本正经的打趣口吻,忙低了头。
楚伊濯也是一愣,容五少爷竟愿意为妹妹做到这地步,经过这几日的商议,他是知道进城后,他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处理,而且今日范敬宗不仅未卜先知地在城门口迎接,又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驿馆。
此举颇为可疑。
“楚兄不是有事要说吗?”
裴维南打趣完人后,正色提醒道。
“容兄,今日我们路过的那些店铺酒肆,都是楚家的产业,看来范刺史与楚家勾连不少!”
裴维南是三年前去盛京的,那时的云州刺史还不是范敬宗。
所以两人并不认识。
“难怪这些人看着都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面上一点也没有对瘟疫的忧惧!”
桃叶脱口而出。
说完才发现自己僭越了,忙小心地往容玖面上觑了一眼。
“阿沅说的是!但这疫病若已在城中蔓延,就算今日瞒过了,只要我们出了这驿馆,在城里随处逛逛,不就能知道了?”
楚伊濯怕妹妹被责怪,忙接口道。
容玖沉吟不语。
“还好入城之前已经将言大夫研制的药丸和小美人想到的香囊都发下去了,不过对着那些军士的说法是为了预防瘴气!”
裴维南赞许地看了一眼桃叶。
难怪容五这么看重这小美人,娇美又聪慧的美人谁不喜欢。
“明日请言老大夫去城郊走一走!”
容玖看着裴维南突然出声。
“好,我这就去跟师傅说一声!”
裴维南应了。
言庭虽说是跟着他们一道入城的,但他穿着一身粗布素白袄袍,旁人就是瞧见了也不会多看上一眼,倒像是跟着主子出来的哪家府上不得脸的老管事。
“楚兄回去后记得写一封信给楚家那位六少爷,明日在城西的济安医馆见面!”
“写好后交给行云就行!”
容玖继续说道。
楚伊濯自是应下,但面上却露出犹疑之色:“容兄是打算将家母也暂时安置在这处医馆?若是家母果真染上了会不会连累医馆中的人?”
瘟疫不同别的疾病,不仅传染性极强,医治也极难,楚伊濯不想伤及无辜。
“这点楚兄放心,不管是去楚家救人的护卫,还是医馆那边,都会做下准备!”
裴维南眼底露出敬佩的神色,虽说前些日子试探过不少次,但楚伊濯的人品也是他们愿意结交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世道,人不能太过良善,但若是没有一点良善之心,他们也不敢与之同路。
三人又商谈了一会儿。
晚宴前一刻,跟着韦云起的护卫回来了。
“主子,韦二少爷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在一间名叫娇春阁的花楼见面,小人按着裴少爷的吩咐,不敢打草惊蛇,没有靠近!”
“但那花楼的掌事似是早就得了话,见到韦二少爷后亲自将人带去了楼上!”
身着羽林军士服的暗卫单膝跪在桌子前。
“花楼?韦家在云州也有产业?”
裴维南面上疑惑。
“裴兄,娇春阁是楚家的产业。”
楚伊濯对楚家明面上的产业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难怪,谢太傅的夫人就出身云州楚家,长孙女谢明柔又是雍王正妃,楚家人会余雍王勾连也不难理解!”
“可是若楚家真与南玄勾结叛国,雍王会不会”
裴维南脸色微变,若是雍王也参与进去,那真是
“不会!雍王手下并无可用的武将,若是两国交战,他并无利益可图!”
容玖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楚家内部心思不一?”
“的确,若是楚家一家子都靠向了雍王,那当年顾侍郎的事,怕早就捅到了陛
裴维南思索后恍然道。
“你先退下,这些日子盯紧韦云起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与楚家人和范敬宗的接触!”
容玖摆手挥退了暗卫。
“五少爷,范刺史到了!”
暗卫刚退出,行云就进来禀告道。
“走,正好看看这位刺史大人今日想要唱哪一出。”
裴维南率先起身。
晚宴设在驿馆前厅,陈进几人一进门,范敬宗就赶上前来问好。
后面还跟着三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一人几乎与范敬宗并行,另外两人则是落后半步。
“陈大人,请容下臣为您介绍几位我们云州德高望重的乡绅!”
范敬宗见众人的眼神落在他身后,忙笑着介绍起人来。
“我身边这位是云家家主楚威方,后边这两位是陈家家主陈仁阔和李家家主李承道。”
“今日为诸位接风洗尘,下臣不善言谈,怕怠慢了诸位,特意请这三位家主作陪!”
以楚威方为首的三人忙客气大地向陈进几人行礼。
但李家主和陈家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