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身子可还好?”
容玖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了自己父亲不喜的目光。
“淑儿已经无碍,多谢五哥关心!”
容淑看着桃叶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丫头怎么看上去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明月公主在做些什么?只是白白让自己受了惊吓,挨了一回冻?
虽然落水得突然,但她上岸之后没在嫡母身边见到桃叶就猜到了公主的意图,公主定是想借着混乱让人将这丫头带到僻静处折磨。
可是如今,桃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又落水受寒又积了一肚子气的自己面前,容淑气得身子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脸上的柔弱都扭曲了。
“的确,二妹看着也不像身子有様,不过怎么一副气恼不甘的样子?”
容玖奇怪地问道。
“哪里?五哥怕是看错了,淑儿怎么会气……”
容淑说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胡闹,淑儿落水受惊,你作为兄长只念着一个婢女就算了,现在还说些三不着两的话!”
容彦博瞪着容玖怒声喝道。
“父亲误会了,这次我可是真心疼二妹,我方才从园子过来时,隐约听见那些夫人都在议论妹妹与雍王石桌上定情的佳话,怕妹妹听了这些羞臊!”
“果然,妹妹现在还气恼不宁呢!”
容玖平静地看着床上的容淑悠悠道来。
容淑抓紧了手下的锦被,脸上青白交加,片刻后眼里却是生生蓄起泪,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快将容二小姐扶到床上去!”
容淑刚弯了半个身子,就被侯府的丫鬟一左一右地搀扶住了。
她看着容彦博的方向挣扎了一下还要往地上跪去,就听得嫡母在旁冷声道:“将她扶到床上去!”
“你这又是折腾什么?方才府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养着!”
见容淑被两个丫鬟“扶”到床上重新靠好,顾云卿又冷声斥责了一句。
两个丫鬟就站在跟前看着,容淑当然不能再来一遍拖着病体起身请罪的戏码,便在床上对着自己父亲一脸的羞愧委屈:“都是淑儿行事不慎让府外之人议论纷纷,请父亲母亲责罚!”
“这是怎么回事?府里的事竟是传到这些商贾的耳目里?”
“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前面容玖绝嗣的事传得满京城都知道,现在这些毁淑儿清白的流言又到处都是……”
容彦博沉着一张脸看向顾云卿。
“那日喜宴,来来往往的人不知有多少,传几句无关紧要的风言风语也正常,妾身总不能一个个地上门警告!”
“再说那些纨绔子弟,都是容瑛素日里交好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妾身想着容瑛总会上心一些!”
若只说容淑的事,顾云卿还能平静说话,但容彦博带上了她儿子,阿玖的流言是谁指使的,明眼人都能看个明白。
她这几句话就夹杂了嘲讽之意。
“那你也该上心些,外面的流言传成这样,女儿家的清白何等重要,这让淑儿日后如何做人!”
容彦博见着女儿默默垂泪的模样,看着顾云卿怒道。
听了这话,顾云卿虽早对这男人没了念想,但也差点被气笑出声,罗氏女儿的名声被毁,他急得跳脚,外边人传阿玖的龌龊话时,他却只责骂阿玖在外胡闹。
“父亲,二妹总是要入雍王府的,这些流言传了也就传了,雍王自己做下的事,总不至于迁怒二妹!”
“至于关于儿子的那些流言,现在不也真好为二妹分摊了众人的目光!”
容玖面上带笑,看着面前父慈女孝眼里未起半分波澜。
容彦博还不待如何,床头靠着的容淑却是脸色白了又白,雍王最重名声,现下怕是已经迁怒自己,后面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找补。
“不过儿子过两日就要奉陛下旨意前往云州犒劳边军,到时就没有人帮二妹分摊流言,那时京城的流言或许会更难听,父亲还要多劳心些!”
容玖转向自己的父亲劝道。
“你要去云州?”
屋子里同时响起两道询问的声音。
“阿玖,这还在元月里,陛下怎么派你出去做事了?”
顾云卿没往与自己异口同声的丈夫面上看一眼,而是面带急切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除夕前几日就决定的事,儿子怕母亲年节下忧心,便想晚些说,是儿子不好!”
容玖弯着身子赔笑道。
“母亲放心,儿子是与御史大夫陈大人一同前往的,正事自有陈御史做,儿子就是沾了陛下的光去游山玩水!”
“可是我听说那边与南玄国极近,并不安生!”
顾云卿现在顾不得责怪儿子瞒着她这事,满心都是担忧。
“陛下既是年前就有明言,为何不早说?”
容彦博沉声问道。
“父亲日理万机,儿子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就不必让父亲操心了,而且明日怕是就有旨意下达,父亲总能知道的!”
容玖收起脸上的笑意,随意地回道。
“回府后到书房来一趟!”
容彦博这次却没有生怒的意思,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