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可是不喜欢?”
桃叶见对面这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手上的荷包,试探地问道。
她是照着五少爷的喜好做的,而且上次那个就被五少爷天天戴着。
“绣得不错!”
容玖伸手将荷包捏在手里。
匣子里那三个荷包,他手上这个的确实最为精致。
他方才只是一时惊讶,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那两个荷包不是给他的,便是给她兄长的。
不过一次就给两个……
桃叶不知道容玖的心思,见容玖收了荷包,便把那匣子合上了。
刚准备起身将那匣子放回柜子,就听得对面之人随口说道:“午膳多备些,有客来!”
有客来?
桃叶愣怔之后眼里露出期待之意,是大哥吗?
“楚兄和子熙应该快到了!”
容玖没有卖关子。
“谢五少爷!”
桃叶欢喜地矮下身子道谢。
“五少爷,裴大少爷与楚公子到了!”
她刚站直身子,门外就传来行云的禀报声。
桃叶听此,重新将那匣子打开,取了一个素色荷包拿在手里。
容玖目光微垂,又看了那匣子一眼。
这才抬腿往外走去。
至于外边楚伊濯和裴维南两个,已经被归云引入了书房。
“阿沅!”
两人一进屋子,楚伊濯就一脸高兴地从椅子上起来。
“大哥!”
元月初一见到亲人,桃叶也是满目欢喜。
“阿沅今日气色不错!”
楚伊濯见妹妹脸色比上次在春花秋月时好上许多,更显得娇艳可爱,心底因思母而起的伤感好了许多。
“大哥来得正好,这是阿沅绣的荷包,里面还有一块玉牌,愿大哥朝暮平安!”
听到玉牌二字,往书案后走去的容玖步子一顿,不自觉地捏了把手里的荷包,里边并无东西,眸色微沉,鸦羽在眼下覆上一层阴影。
“谢谢阿沅!”
楚伊濯眼里微热,接过那荷包,当即挂在了自己腰带上,笑着说道:“大哥很是喜欢,阿沅的手艺真好!”
“对了,大哥也有东西给你!”
楚伊濯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用帕子包着。
桃叶欣喜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件样式新颖的银镯子,没有宝石点缀,但雕刻的花样不俗,正是她给陈淑君的花样。
真巧!
大哥竟是买到了这个。
“阿沅别嫌弃,等大哥日后有了积蓄,定给你换更好的!”
妹妹在国公府见惯了好东西,这镯子式样虽好,但到底简薄些。
“怎么会,阿沅最喜欢这个!”
桃叶怕大哥误会,忙将手镯戴到了右手腕上。
左手腕上是上次东宫魏良娣送的玉镯。
兄妹两个虽依着男女之别隔着距离,但亲近之意明显,裴维南好笑地看了眼书案后一脸沉闷的人,正了正神色,对着上面的人开口:“我这几日劝了不少话,但楚兄还是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去云州!”
去云州?
桃叶惊讶地转过身子。
“此事事关家母安危,在下身为人子,实在无法置身事外!”
盛京与云州来回,就算是快马,也需要半个月,若是算上查案耽搁,怕是要一月有余,而今年的进士科,在二月中旬。
但楚伊濯依旧坚持要去。
“此去云州,明面上是探查南玄动向,且去的人不只我们几个,到时回程的时间怕是难以预料,极有可能误了楚兄的科考!”
容玖捏着手中的荷包淡声道。
明帝除夕前接到一份密报,称云州楚家与南玄有勾结,意图谋逆。
南玄国力与东羽相当,当年一战,虽然迫使南玄割让三城,签订合约,但世人都知这只是暂时的。
而明帝本就猜忌之心日重,接到这份密报,自不会坐视不理,当即宣了御史大夫陈进入宫,最后定于初五,让容玖率一队禁军护送陈进前往云州。
选陈进,是因为相信他的清正不党附,至于让容玖去,则是为了安边疆将士的心。
当年靖国公率军与南玄一战,边疆军对容彦博,颇为敬重。万一楚家真与南玄勾结,必然要动用边军。
当然,这明面上的旨意,是遣御史大夫陈进元月劳军,容玖则作为皇亲体现皇帝对边军的重视。
“若是真的事不凑巧,某愿意来年再考!”
楚家在云州盘根错节,这次容五少爷等人虽是奉密旨出行,但难保楚家不会察觉,到时狗急跳墙,娘亲性命堪忧,而且容五少爷心思深,到时未必能花多少心思在娘亲的安危上。
他在这世上只有娘亲和妹妹这两个亲人,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了妹妹,自是一个都不能失去。
“看看,楚兄就是铁了心!”
裴维南唏嘘道。
“楚兄既是决心如此,那便一道去吧!”
“某谢过容兄成全!”
楚伊濯见容玖应承,忙长揖到底。
扑通!
楚伊濯刚直起身子,就见着一个身影在自己旁边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