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不行,她放心不下南云,而且行云也还没将南云的娘带回。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行云的声音:“少爷,人带回来了!”
“奴婢这就帮忙去后边安置!”
趁着容玖愣神的瞬间,桃叶腰肢一软一扭,便离了那怀抱,往门外跑去。
容玖刚起的兴致没了着落处,本该气恼,但第一次见着小丫鬟在自己面前“放肆”,清俊的脸上倒是浮现出笑意。
而到了门外的桃叶,却是被台阶下的人吓了一跳。
两个婆子架着一个发髻散乱的人,这人应该就是南云的娘,但却连站都站不稳。
“秦妈妈带着人去的时候,那浣衣房的管事得了老夫人的话,已经将南云的娘压起来拷打,逼着她答应说服南云自愿嫁给那吕管事的痴傻儿!南云的娘不肯依从,就被折腾成这副样子!”
行云话虽说得平淡,但对寿安堂那边的行为也是不满。
这手段,实在太下作。
若不是守着主仆之份,行云也想骂人。
“我知道了,请两位妈妈帮忙将人扶到后边来!”
桃叶气愤之后也是暗自庆幸,幸好她方才求着五少爷立时去接人,不然等到明日,南云的娘怕是要被折腾出好歹。
“这边!”
桃叶想了一下还是将人安置在南云的屋子里。
却是差点和里边跑出来的人撞上。
“娘……”
那看着南云的两个婆子见是桃叶,也不再上来拉扯。
“你娘受了伤,先让她躺下!”
桃叶一眼就知屋里发生了何事,定是南云醒来后想出去,但却被夫人留下的婆子们拦住了。
南云本是心急如焚,但突然自己忧心的娘出现在眼前,一向清冷沉着的人竟是有些愣怔,被桃叶这么一说才手忙脚乱地去搀扶人。
等将人扶到床上趴下,屋子里的人才看清那粗糙的浅褐色葛布衣服上都是暗沉的血迹。
“去打盆温水清洗一下伤口!”
“好!”
南云跌跌撞撞地出去了,桃叶又请屋子里站着的两个婆子去帮忙。
“南云……”
床上的人就要虚弱地撑起身子,桃叶忙在旁边说了一句:“她马上就来,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姑娘,您……”
“我是桃叶,与南云交好,您安心躺着,先把伤养好!让您过来是夫人和五少爷同意的!”
桃叶见着床上的人神色里满是不安和惶恐,又加了后边那句。
说话间南云已经和两个婆子端了水盆布巾进来。
“桃叶姑娘,这是五少爷让人送来的药!”
其中一个婆子将手里的药瓶递给桃叶。
背上的衣服已经黏在伤口上,桃叶拿了剪子剪开,南云含泪给自己娘清洗伤口。
将后背上的血迹小心擦干,桃叶帮着南云一起给上了药。
“今日有些晚了,府医应该回家了,明日禀明了五少爷,再请来替你娘看看!”
两人又合力给床上的人换了身南云的干净衣服。
“姑娘,很不用麻烦!上点药就行了!”
南云的娘惶恐道,生怕给女儿惹麻烦。
按照南云的年纪,她娘应该不到三十五,但已是满脸风霜,头上银丝也不少,一双手因为常年浣衣红肿又皲裂,身上更是骨瘦如柴。
“你这是做什么?”
桃叶赶紧蹲下身子去扶地上的人。
“南云谢过姑娘!”
南云硬撑着要磕下头去,深知今日她和娘能逃过一劫,必定是桃叶在其中帮忙。
“五少爷本就看重你,我不过是顺着主子的意说了几句好话,而且夫人本来就替你拒绝了寿安堂那边,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且前些日子我受了伤,也是你不分昼夜地照顾我,要不然我哪里能好这么快!”
桃叶使了力气将人拉起。
“姑娘的大恩我一定铭记于心!”
南云起身后还是对着桃叶行下礼去。
桃叶也不再继续客气来去,而是拉着她的手说:“这几日你就安心照顾你娘,旁的事先别管!”
这屋子本就有两张床,桃叶帮着南云在另一张床上铺了褥子,不顾南云的劝阻,硬是要留下一起照顾人。
南云的娘这些年遭的罪多,身体底子也差,再晚些便昏睡过去,发起烧来。
两人又不停地给她擦拭身子,直忙到丑时初刻。
南云劝着她去睡一会儿,卯时不到五少爷起身,桃叶还要去前边伺候。
桃叶见床上的人烧退了大半,也不坚持,在另一边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日寅时刚过,桃叶就匆匆穿了衣服,赶到前边主屋。
“桃叶妹妹今儿怎么来迟了?”
进屋的时候,五少爷已经在青杏服侍下换好了官服。
“奴婢贪睡来迟,五少爷恕罪!”
“过来束冠!”
桃叶正规矩地矮下身子请罪,就听得前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命令。
青杏不甘地往旁边让了下。
“五少爷,好了!”
快且轻柔地梳好头发,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