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汤,喝起来味道还真不错,肉也鲜美。
等龚强将猪脚二字说出口时,这二人脸色齐齐大变。
就差抱着脖子蹲在路边吐了。
也不怪他们不认识,他们本也是官家公子,哪怕是庶出,也是不曾吃过猪肉这种下等肉的,等到了王府,就更不曾沾。
“我劝你们别吐,三弟妹说了,这猪脚汤很补,多喝些没坏处。”龚强面无表情地劝,“你们虽整日吃香喝辣,不过这种最家常的却从未碰过,也当真是可怜。”
话落,龚强还摇摇头,看这两人越发同情了。
跟方铮相处久了,龚强也学了方铮一两分的高深莫测。
“这可是猪脚!”那个好说话的差点跳脚。
“那又如何?”龚强看了一眼这人的脚,“要知道,在一些村里,别说猪脚了,就是耗子肉,他们也是吃不着的。”
这两人更想吐了。
就连一直冷着脸的男人都忍不住变了脸。
“二位侠士,这世间美味不是你们曾尝过的,而是你们不曾尝过的。”龚强留下一句高深的话,拿着空碗走了。
“这,这是什么说法?”一人跳脚。
另一个冷着脸,“我觉得他说得对。”
话落,闪身离开了。
冯轻不知道门外的一番交锋,等龚强回来时,她招呼龚强快些吃饭,菜都有些冷了。
冯轻手艺越发好了,方铮跟龚强都吃撑了。
待三人放下碗筷,冯轻照常去了灶房收拾,将空间留给兄弟二人。
龚强准备回清丰县一趟,铺子里的事就要交给方铮,他担心自己忘记一些琐碎的事,干脆想到什么就跟方铮提。
今日他便将账本跟这一年赚的盈余都拿来给了方铮。
“这账本你先放着,等考完了第三场再看,银票你跟三弟妹收好,我琢磨着再赚个两三年,咱们说不定就能将铺子开到主街上去。”
同样的绸缎,主街上卖的就好多了。
“这倒是不用着急。”他羽翼未丰,哪怕开到主街,也护不住铺子,方铮抽出其中一千两银票,递给龚强,“强子哥,这是你的。”
“三郎,我知晓你的意思,我现在也用不着这么多,都先留在进货。”铺子的分红他会收,不过铺子还小,能流动的银子不算多,他又不需要,等过几年铺子做大了再说。
方铮思忖片刻,从中抽出了三张,“总不能空着手回去,来回路上也要花费,强子哥莫要推辞。”
“我自己也有几十两,足够的。”龚强说:“你们在京都需要花费的多,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我再拿一百两。”
方铮没再拒绝。
拿了银票,龚强便离开,他知晓三郎跟三弟妹三日不见,定是有许多话说。
自打方铮回来,冯轻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她攒了三日的话,开始絮絮叨叨地跟方铮说。
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无话可说,不管何种缘由,一旦无话说,渐渐也就没了感情。
这古代讲究的是举案齐眉,却不适合方铮跟冯轻。
冯轻知晓她刚与方铮确定感情时也有过不成熟的时候,两年下来,他们之前虽无轰轰烈烈,却也是细水流长,她能从方铮眼中看到自己,而她自己也确定满心都是方铮。
两个人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这就足够。
这一夜,两人说了足足两个时辰的话。
直到隐约听到了鸡鸣声,冯轻才有些困。
她熟练地在方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很快入睡。
就着朦胧月色,方铮盯着娘子瞧,怎么都看不够。
确定娘子睡熟,方铮小心起身,穿好了衣裳,出了门。
他就站在院子里,并未开口。
少卿,两道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方铮朝两人拱手,“多谢二位救了在下的夫人跟兄长。”
“你要谢便谢我们王爷。”起初他们很纳闷,觉得王爷对一个寒门书生太过礼遇,每三年都有几十个解元,每三年都有一个状元,那些状元也有对王爷示好的,然,过去那些年,他们不曾见过王爷对那些状元另眼相待,他们想知道这方铮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直到见了方铮,他们才明白,原来寒门也是能出金凤凰的。
方铮没做声。
“还挺谨慎。”话多的这人嗤笑一声。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最不喜遇上的就是这些文人,说话总要留三分,还喜欢兜圈子,让人可劲的猜。
大约也只有王爷才有耐性与他们打交道。
“你放心吧,既然王爷派我们二人过来,自然会保你兄长跟夫人平安。”留下这句话,二人离开。
不过,身影快要消失时,一人转头,“方公子,下回你们不愿吃的,能不能别端给我们?”
那猪蹄汤他们到底也没吐出来。
方铮自然不会再让娘子为他二人做饭。
带了一身寒意回了屋,方铮重新躺下,没有直接揽着娘子,待身上暖和起来,才再次将人抱住。
这一切冯轻都无所觉。
身旁有相公,冯轻这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