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强又想到回来的路口遇到的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眼含热泪,清秀的脸上尽是感激,想来那姑娘也是受害者。
冯轻这时候进门,她好奇地问:“放过谁?”
方铮起身,迎了上去,他接过冯轻手里的杯子,“娘子少端些。”
不想多跑一趟,冯轻端了三个杯子,里头都是烧开的水,她的手烫的通红。
被方铮这么一打岔,冯轻顿时忘了方才的问题,她笑道:“没事,不太热。”
方铮先给龚强递了一杯,而后又将娘子的放在一旁,最后才是自己的。
“我还在锅里煮了绿豆跟蒲公英,等相公跟强子哥喝完酒,再喝些。”排毒清热的。
“多谢三弟妹。”龚强起身。
“强子哥别客气。”
方铮牵着娘子坐下。
小钱在京都这么些年,对主街上的大酒楼不了解,不过这些小巷子的美味他能寻摸出许多来,这回也是为了好好表现,买回来的都是看着寻常,却有别有味道的菜色。
方铮给冯轻先夹了一筷子炖牛肉。
这牛肉被炖的烂熟,入口即化,因炖的久了,作料的香味都浸入其中,冯轻满足地眯了眯眼,赞道:“真好吃。”
“娘子爱吃便多吃些。”方铮干脆给冯轻盛了一小碗。
桌下,冯轻悄悄握着方铮的手。
方铮回握着。
冯轻勾了勾自家相公的手心,而后缩回了手,“强子哥也尝尝。”
两人的眉眼来去都落入龚强眼中,龚强本来觉得一个人挺好,可三弟跟三弟妹感情实在太好,让他心里触动,觉得或许娶个媳妇也挺好。
只是想到自己的容貌,又打消了这么念头。
方铮给龚强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强子哥,待我考完试,你回东留村看看吧。”
因着他与娘子,强子哥已经一年多没回清丰县了。
来之前,龚婶龚叔虽然没明说,可方铮知晓他们二老很想儿子。
虽以前也是常年在外,不过一年也总能回去一两回,这回事出门最久的,他也想爹娘。
不过龚强还是放心不下铺子。
“我与隔街桑掌柜约好了要出去禹州一趟,这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等这事处理好了我再回去吧。”他们不过是小铺子,需要的绸缎棉布量远不及那些主街那些布庄,而那些布庄的绸缎来源都是定向的,皆是全大业最好的供货渠道,他们这些小铺子要想进到便宜又质量好的,就得自己寻摸,这回跟桑掌柜去禹州便是为了此事,禹州有一个镇子许多农户都养桑蚕,蚕丝产量不算多,却也不少,他们两家铺子是吃得下的,不过因那镇子在山里,出一趟山不容易,那些绸缎庄就不愿意去镇子上进货。
龚强跟桑掌柜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晓这个镇子的消息。
“此事不着急。”方铮摇头,“禹州在南方,等强子哥去时,那边恰好是雨水多的时候,若是镇子在山里,届时山体最湿滑,也最是危险的时候,强子哥若是想去,可等过了这雨水多的时候。”
方铮读过的书很多,且过目不忘,他知晓每年这时候山间都会被泥水冲走许多百姓。
方铮的话向来是对的,龚强没有犹豫,“那我跟桑掌柜说一声,改个时候再去。”
既然不能去禹州,那龚强就决定回清丰县一趟。
两人说话间,方铮不知觉便喝完一杯。
之后便将杯子放在一旁,是不打算喝了。
龚强倒也没催,他知晓方铮酒量不好,过几日还得再去考试,少喝些为妙,想着快要回去了,龚强心里高兴,自己便多喝了两杯。
虽然没喝酒,方铮仍旧陪着龚强,冯轻先一步吃完。
她将方铮换下来的衣裳跟锅碗瓢盆全部洗了。
“娘子,待为夫考完了试,便跟为夫去牙行一趟,我们买个会洗衣做饭的,以后这些事娘子别碰。”方铮握着冯轻冰冷的双手,搓了搓,仍旧不热,他干脆将冯轻的手揣在自己胸口。
“别,太冷了,会冻着相公的。”冯轻缩手,却挣脱不了。
“为夫不冷。”方铮恨不得将自家娘子整个人裹在怀里。
挣脱不得,冯轻索性不挣扎了,她靠在方铮怀里,“我想替相公洗。”
方铮敛眉,“人是要买的,娘子若是不愿,便替为夫洗里衣,外衫袄子别动手,若是娘子想做饭,隔三差五做一顿便成。”
他是喜欢吃娘子做的饭,可整日围着灶台转,方铮舍不得。
“那就按相公说的。”冯轻点头。
待冯轻的手被捂暖了,方铮才将她双手拿出来,仔细端详。
刚洗过手,手指有些红肿,冯轻手指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别看,难看。”
低头,亲过娘子的每一根手指,“不难看。”
手指发烧,相公对她这般珍之重之,哪怕再多的苦冯轻都不觉得难以忍受。
“为夫给娘子配一些药膏,娘子日日涂几次。”手会再次变得细嫩柔软。
“嗯。”
三日没见着对方,正个下午,两人都黏在一起。
虽然一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