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碗水能让你出气,我带我娘喝。”
“乖女儿。”潘氏心疼地抓着冯阮的手,“不成,你身子弱,不能喝这么脏的水,娘来。”
母女两执手相看泪眼。
看的冯轻一身鸡皮疙瘩。
她搓搓胳膊。
正要说话,潘氏小儿子冲上来,举着拳头,直接挥向冯轻,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骂道:“贱人,你敢欺负我娘跟姐姐,小爷打死你。”
冯轻厌恶地皱眉,直接截住他的胳膊,将人往后一推。
冯家小公子直接屁股着地。
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冯家小公子嗷的一声,干嚎起来,顺势又往地上一躺,“贱丫头,你就是个贱丫头,你敢欺负我,我让爹发卖了你,卖去窑子里。”
小小年纪,竟说出这等肮脏的话,不光冯轻惊的,就连冯崇就满目的不敢置信。
冯小公子能这般毫无遮拦地骂出如此下作的话,都要归功于潘氏,潘氏平常在家里辱骂冯轻的时候并没避开儿子,她以为儿子还小,不懂,可孩子最会学话,况且已经六七岁了,也是知晓些轻重的。
冯崇气的眼前一黑,他本来就抱着讨好的心思来的,可都被这娘两给搅合了,冯轻都被这般骂了,冯崇知晓这一趟是白来了。
他气得上前就给了潘氏一巴掌,“你平日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那又怎样?我儿子还小,以后可以慢慢教,不过这回我儿子没错,他在护着他娘跟姐姐。”在冯轻面前挨打,潘氏捂着脸,破口大骂,“我儿子可比你好多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眼看着冯崇跟潘氏又要跟上回一样厮打在一处,冯阮咬牙,直接冲上前,抱住潘氏的腰,“娘,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回去说。”
若惹恼了冯崇,他说不定真的就休了潘氏。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相看人家,若是这个当口潘氏被休,她就别想嫁到好人家了。
不得不说,这冯阮的自私像极了潘氏。
冯阮眼喊热泪,“娘,求你看在女儿的面上,消消气,女儿不能没有娘。”
潘氏对冯轻是恨之入骨,可对两个孩子是真的爱护,她咬牙,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
而后恶狠狠瞪着冯轻,“不就是想作践我吗?我喝!”
话落,推开冯阮,一把夺过方蒋氏手里的碗,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喝完,潘氏咂嘴,怀疑地看向方蒋氏,“这水里根本没放糖。”
方蒋氏疑惑地看着碗底,“没放?不能吧,我记得放了啊。”
而后作恍然大悟状,“可能是放得少了,既然亲家母都喝了,放多方少也没啥区别。”
潘氏呸了两声,吐出嘴里的沙子,而后气的都站不稳了,“你故意的。”
三儿媳被欺负这么多年,方蒋氏一直都心疼,她也早想这么做了,“亲家母,你看你说的,我咋就是故意的?我明明放的。”
潘氏胃里直翻滚,她没忍住,头一歪,将刚喝下去的水,连带着早饭都吐了出来。
酸臭味很快散开。
就是打扫惯了猪圈的方蒋氏都有些嫌弃。
冯阮抽出帕子,心疼地替方蒋氏擦嘴,而后不赞同地看向冯轻,“二妹,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我娘毕竟是你嫡母,你这般睚眦必报,若是让妹夫瞧见了,怕是不好。”
“你这人可真是好笑。”冯轻一点都不同情潘氏,在她的记忆里,原主自小可是连一碗干净水都没喝过的,饿是常事,吃馊了坏了的饭都是运气,“你若是舍不得你娘受苦,为何不抢下她的碗,自己替她喝了?”
冯阮眸子闪了闪。
“再说了,我恶毒又怎么了?相公照样会心悦我,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冯轻得意地看着冯阮。
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冯阮心口发堵,自打得知方铮高中解元后,心底那隐约的后悔此刻竟疯狂占据整个心间。
若是当年她没有悔婚,若是她不嫌弃方家,那此刻风光无限的就是她了。
这种情绪一旦有了,便不容易遏制住。
冯阮怔怔地看着冯轻,“二妹,方夫人的位置本来是我的。”
“什么?”冯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冯阮可一向自持甚高的,她记得冯阮心悦的是县令公子,怎么短短几月不见,竟移情别恋了?
不对,也不是移情。
“我说冯大小姐,你这脸皮可真是——”冯轻摇头。
真的,她对冯阮太失望了。
本来她以为冯阮哪怕深思深沉,应当也是个敢作敢当的,起码追着邓公子的时候她还挺欣赏,毕竟这个时候能豁得出去,追着男人跑也是一件极勇敢的事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冯阮心里的小九九可真是不少。
“当年定下亲事的人是我,如今既然是二妹得了便宜,为何就不能帮衬一下家里?”冯阮质问。
“你看看我。”冯轻指着自己,“我像是个蠢货吗?”
“且不说你们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我们来假设一下以后的事,若是我说服相公,帮衬一下冯家,你们就能真心爱护我了?为了一群麻黄似的人,我会把相公往火堆里推?冯阮啊,你这人呢,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