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个不是。”外头的人开始着急。
“既然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否则就只会跟你家公子一样,跟个落水狗似的,惹人讨厌。”冯轻冷笑。
外头的人一忍再忍,不得不低低应声,“夫人说的是。”
冯轻这才满意,她只将门开了一条缝,隔着门缝跟外头的人说话,“信呢?”
经过方才的事,这人已经不敢多言,只能将信透过门缝递了进去。
接过信,冯轻再次啪嗒一声关上门。
她并没打开信,而是拿回了屋。
刚进屋,却发现方铮已经起身,屋里比外头暗沉许多,冯轻看不到自家相公脸上的表情,她上前,“相公怎么不多睡儿?”
“方才有人敲门?”方铮本就睡的浅,哪怕外头敲门声不大,他仍旧瞬间睁开眼,冯轻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
“商复的小厮,给相公送了信来。”冯轻上前。
接过信,随意放在一旁,方铮抓着冯轻的手,皱眉:“娘子手有些冷。”
“不冷,是相公刚起身,有些热。”冯轻笑着解释,她眼睛瞄到信纸,还是迷没忍住,问方铮:“相公,这商公子是不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是。”方铮没隐瞒,提及此人,方铮声音冷了几度,眼底更是迸出足以将人冻僵的冷意,“此人心胸狭窄,又手段狠辣,敢对娘子动手,总要付出代价的。”
冯轻就是方铮的逆鳞,碰之则死。
一个能拿妇道人家做威胁的世家公子,实在是手段卑劣。
对这种人无需手软。
商复自诩能耐出众,从不将旁人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便是成为荆州知州的苏大人都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可他有几分能耐,方铮跟苏大人都心知肚明。
因着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商复做事虽有遮掩,却也不是没留蛛丝马迹的。
废了一日时间,方铮借着苏大人的手找到了那个试图掳走冯轻的婆子,商复自然不会亲自吩咐婆子做事,不过方铮顺藤摸瓜,查到了整日跟在商复身后的一个外县来荆州的书生,这书生来的比方铮还早一个月,刚来就想方设法的想搭上商复跟苏正谦,原本商复对此人是视而不见,可自打一个多月前,商复一改之前的冷淡,竟对这书生和颜悦色起来。
想到此处,方铮握了握拳头,此人故意伤人,大约要在牢里呆上几年了。
至于商复——
两日前,苏大人还是抓到了书铺掌柜的,及印书的那家作坊。
要知道这个时候,印刷术还未普及,书铺里的书多是手抄的,印出来的书要贵的多,苏大人很容易便查到印书的作坊。
商复有几分聪明,自然不敢将这些书流传到别的州府,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里头隐藏的内情?
而在荆州却不同,哪怕最终被苏大人察觉,以他跟苏正谦的交情,及商家如今在京都的地位,苏大人也不会将此事闹大。
若无方铮,苏大人还真会考虑一番要不要将此事捅破,若是此事就在荆州了了,商家可就欠他一个人情。
可谁让商复运气不好,碰上一个走一步想十步的人。
商家家主既然能将商复送来荆州,便表明商复的存在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这些世家大族多会发生兄弟阅墙之事,而方铮也从苏大人处得知,商家光商复这一辈的兄弟就有九个,其中商复这一房有六个,商复排行老大,除了商复一个同胞兄弟外,另外四个都是庶子,而这几个庶子当中又有两个很得商大人看重。
既然商复是能被取代的,苏大人自然就不会客气。
再说了,商家虽表面上花团锦簇,宫里还有一位商娘娘,可当今陛下可不是个任由外戚专权而无所感的当权者,按方铮的话说,此时的商家已是烈火烹油了。
苏大人这一出不光是为自己出了气,也是给皇上递了一把刀。
皇上若是用的高兴,说不得就会对苏大人赏赐一番。
苏大人起初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些话都是出自一个才考完乡试的学子之后。
方铮也不催促,白日仍旧去府衙,跟苏大人一起审问那掌柜的,及作坊的人。
思虑了足足三日,苏大人打定主意。
皇上跟商家,他选了皇上。
是以,苏大人一纸状子告到了京都。
苏大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日,方铮出了府衙后,请了钱家的一个师傅帮他往京都送了份信。
这份信是送给得商大人看重的两个庶子。
商家不会因商复的所为在短时间内倒塌,而方铮要的是商复这辈子就别想翻身。
方铮将前因后果简单跟冯轻说了一遍。
话落,方铮抱着自家娘子,将下巴搁在冯轻的肩头,他沉沉地说:“商复若是只用手段对为夫,为夫不会做的如此绝,可他竟敢将主意打到娘子身上,那便是罪不可恕。”
冯轻却抓着方铮的手,她认真地反驳,“他对相公用手段也不成,既然做了这些恶事,自然要承担后果,相公别担心我会多想,相公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只会感动高兴,不会觉得相公狠辣。”
自打祝宏的事之后,方铮渐渐不会在冯轻面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