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了,杨小姐竟然还有空骂,“要被你这个小妇人给害死了!你骂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怎么就被人抓着了。”
杨小姐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
没等她倒地,杨小姐只觉得背撞上了一个软的后背。
“小,小姐,你没事吧?”竟是杨小姐的丫鬟用后背挡住了杨小姐。
杨小姐劫后余生一般出口气,“没事,你做得好,回去本小姐定要赏你。”
那丫鬟喘口气,小心地开口“奴婢只求小姐别将我发卖了。”
“你救了我的命,你家小姐就是这样不知感恩的人?”杨小姐气哼哼地反问。
那丫鬟不敢回话,她已经没力气撑住两个人了。
金姨跟钱夫人恰好也到了,两人小心扶起冯轻。
“可真是沉。”杨小姐甩甩胳膊,看着双目紧闭的冯轻,问“她这是怎么了?”
“多谢杨小姐。”金姨小心将冯轻扶到怀里,感激地跟杨小姐说。
钱夫人则警惕地看着两个婆子,学着杨小姐,她手里也拿着簪子,钱夫人指着两人,厉声说“我已经让丫鬟去报官了,你们敢过来试试,老娘跟你们拼了,大庭广众下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人,你们到底是何人?”
方才好机会错过了,再抢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边动静不小,街头隐约出现人影,两个婆子这才不甘愿地离开。
金姨轻拍冯轻的脸颊,半晌,她仍旧没反应。
“她会不会——”杨小姐小心地问。
“闭嘴。”金姨朝钱夫人点了点头,钱夫人上前,跟金姨一起将人扶着,去医馆。
杨小姐站在原地,看着自家丫鬟,气愤地说“我可是救了她们,她们这是什么态度?”
丫鬟小心地看着杨小姐,“小姐息怒,她们大约是太过担心了。”
杨小姐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本小姐原还想着让她们去请邹大夫,既然她们这么不识好人心,我也懒得管了,回去!”
拐过一个巷口,再走百步,便是医馆。
里头是个年过半百的坐堂大夫。
那大夫替冯轻把了脉,而后替冯轻下针。
少卿,冯轻悠悠转醒,她脑袋还有些昏沉。
“轻轻,感觉如何?”金姨柔声问,她心疼地摸着冯轻的额头,那里青紫一块,只那婆子扛着冯轻时碰到的。
摇头,冯轻说“金姨放心,我没事。”
“没什么问题,只是吸了些迷药,缓一阵就好了。”一旁的大夫开口。
都是一条街上的人,金姨偶尔有个病痛也会过来让大夫瞧瞧,她信大夫的医术。
“孙大夫,多谢你。”
“无须客气,让她休息一阵便能回去了。”
钱夫人的丫鬟这会儿已经领着几个短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过来,她指着其中两个,说“这几日你们就跟在金夫人跟方小夫人身边,好好保护她们。”
钱家开的是武馆,当然,除了夫家武馆外,钱夫人娘家也是荆州城里数得上号的生意人,这三个中年男子功夫都不错,保护金姨跟冯轻是绰绰有余。
“这怎么使得。”金姨想拒绝,可思及方才那两个婆子,她又觉得有必要留下这三人。
“这么客气做啥,你们放心,白日你们去铺子里,他们就在不远处守着,晚上也守在你们院门口,他们都知道好歹的。”钱夫人找的自然是最可靠的。
她也知晓女子名声最重要,这三人绝对不会给金姨跟冯轻造成困扰。
金姨没再拒绝。
冯轻一觉醒来,浑身力气差不多回来了,她摸上自己的手腕,袖箭还在,随即半眯着眼睛,神色有些冷。
那两个婆子似乎知晓她有袖箭,是以,这才装作是看绣品,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拿出一个帕子,捂住了她的嘴,那个接住她的婆子分明想解开她的护腕。
只是这护腕是相公设计的环扣,除了相公跟她自己,旁人根本拿不下来。
许是这样,那婆子这才作罢。
冯轻思绪飘远。
她想了许多,知道自己有袖箭的却没几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商复。
也就是说,这商复极有可能想将自己掳走,好让相公着急。
他既然是派遣的婆子过来,又把自己迷晕,也就是说商复极有可能不会真的伤了自己,他怕是只为了让相公无法安心考试。
好歹毒的心思!
冯轻捏着拳头,气的呼吸急促,牙齿咬的咯吱响。
“轻轻,你醒了?”金姨提着食盒进来,她没时间,也不放心回去做饭,便直接在外头买了吃食,“感觉好些了没?饿不饿?”
金姨并没多问这些人为何要抓走冯轻,她只担心冯轻的身子。
“金姨,我已经没事了。”劫后余生,没有相公在身边,冯轻就越发依赖金姨,她抓着金姨的手,并没隐瞒自己的猜测。
听完冯轻的话,一向清冷有礼的金姨也忍不住破口大骂,“真是个阴险小人!这么卑鄙无耻,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金姨,你答应我一件事,今日这事先莫要跟相公说,待相公考完三场试我会亲自跟他说的。”冯轻抓着金姨的手,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