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食,冯轻又给方铮准备了衣裳。
八月的天,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刚搬来院子没多久,冯轻就给方铮做了两件夹袄,可以早晚穿,听方铮说了,号舍不大,只放得下一张书桌跟一张仅能勉强躺下的小榻,被子是肯定不能带厚的,她又做了不厚不薄的棉被,背着也不重。
之后的两天再无人上门,冯轻总算是放下心来。
虽已经不是头一回陪着方铮考试了,不过这回跟上回不同,若是考过了乡试,方铮就正式有个功名在身,算是一只脚踏入官场了。
这一夜,冯轻迷迷糊糊的,总睡睡醒醒,好几回还梦到自家相公在考舍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被人诬陷。
梦里冯轻无能为力地看着,正要清醒时,耳边突然传来方铮轻柔的哄劝声,鼻尖也是一股书香跟独属于方铮的味道,冯轻慢慢平复心情,再次睡去。
这一睡直到天方亮,还是方铮叫醒了她。
昨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除了煎面条跟炒米糕外,冯轻用蛋黄跟面粉,及牛奶做了蛋糕,方铮不放心冯轻一人出去买蛋糕,他便去敲了郑家贤的门,让郑家贤的书童帮着去买,书童人机灵,果真是让他买着了。
没有特质的锅子,冯轻就用了一个小圆锅,条件有限,做出来的蛋糕不算多可口,却胜在新奇,且入口酥软,好消化,昨日方铮一人就吃了两大块,若不是冯轻阻止,他都能吃到饱。
这蛋糕在常温下也能放个两三天,也能让他在考舍里换换口味。
只是冯轻不知道的是,在进考场检查的时候,那检查的官兵直接将其中一块捏的粉碎,待他打算用同样的法子检查剩下两块时,突觉身上一冷,抬头对上方铮冰冷的眸子时,到底也没敢将整个捏碎,只是将剩下两块掰成了两半。
这官兵不怕方铮,可他知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说不得这人就能考上举人,进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冯轻看着天色不早了,她急忙起身,往灶房跑。
一大早冯轻也不像上回那般折腾了,她只切了面条,下了两碗手擀面,又煮了三个鸡蛋,方铮两个,她一个。
曾今她听妈妈说过,在她妈妈小时候,每逢考试,姥姥总会给她买根油条,再煮两个鸡蛋,预示着好兆头。
油条坐起来麻烦,吃着又太油腻,反正面条也是一根根的,就当时油条了。
方铮将一碗面吃的干净,连汤都不剩一口,两个鸡蛋也吃完,咸菜还吃了几口。
冯轻几乎跟方铮同时放下碗筷,都顾不得收拾锅碗瓢盆,方铮自己背着一个大包袱是一床薄被子,手里提着这三日的吃食,考蓝则是冯轻提着。
两人准备出门。
打开院门时,门口站着三个人。
金姨自然知晓方铮今天开始考试,她又怕来早了耽误方铮跟冯轻吃饭,这才掐着时间来的,郑家贤到的早些,他一直跟书童站在门口,也不急着敲门,反正方兄肯定是要出门的。
两人一样的是手里都提着吃食。
“金姨?”冯轻惊喜地拉着金姨的手,她笑问:“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今日铺子不开门?”
“方铮要考试,我怎么放心的下?还好赶的巧了,我听说考舍里也不能多带东西,就做了几块糕点,呆在考舍好几天也能换换口味。”金姨知道不能什么都往考舍带,就只做了十多块,一口一个那种,一共三种味道,闻着味道就知道好吃。
不过方铮却摇头,“多谢金姨,不过听闻考舍不能带糕点。”
金姨毕竟是妇道人家,平日对这些也不关注,并不知道考舍能带什么,不能带什么,她有些心疼地看着方铮,“那可如何是好?这些都不能带,又不能在考舍做饭,记岂不是要饿上三天?”
“金姨有所不知,这些糕点在进考舍之前都是要捏碎的,好检查里头是不是藏了纸条子啥的。”郑家贤连忙解释。
金姨叹口气。
方铮却朝金姨伸了手,接过小食盒,捻了一块红豆味的梅花形糕点,放在口中,而后舒展眉头,笑道:“味道很好。”
郑家贤一脸羡慕。
方铮将食盒往他眼前递了递,郑家贤看看方铮,又看看金姨,金姨笑道:“若是不嫌弃,你尝尝。”
“不嫌弃不嫌弃,味道肯定好,闻着就香,可比铺子里卖的好看多了。”郑家贤这话不是吹捧,金姨做饭跟做点心都是跟御厨学的,虽称不上一绝,味道还真是一般铺子里的糕点及不上的。
方铮还给自家娘子喂了两块,剩下的郑家贤吃了三块,其余五块全部进了方铮的肚子。
吃完,方铮再次朝金姨躬身,“多谢金姨。”
爱屋及乌,金姨看方铮就跟看自家子侄似的,她慈爱地看着方铮,“好好考,也莫太过紧张,你的学问好,考个举人不成问题。”
“是。”
方铮又是一躬身,“铮这便要去考试,家中只余娘子一人,铮不放心,劳烦金姨在这几日多看顾娘子。”
“你说这什么话,轻轻就跟我闺女一样,我正准备着这几天过来陪她,你就放心考试吧。”金姨连忙将人扶起来,笑道。
“方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