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搬走,你要是想死,那死吧。”周小花是豁出去了,可她没料到方家人竟然不接茬。
“你就是死在家门口又怎样?”冯轻接了方蒋氏的话,她冷哼一声,“反正过了年,我跟相公会把娘接走,大不了到时候二哥二嫂也搬走,你死在哪都无所谓。”
说着,冯轻起身,扶着方蒋氏,“娘,我送你回屋,今夜我跟相公守夜就成,娘要早些休息。”
这会儿也没人还有心情吃饭。
方蒋氏就着冯轻的力道起身,她本来就对方大郎两口子没抱啥希望,这回周小花再闹,方蒋氏就没上回那般生气了。
方蒋氏跟冯轻离开后,方铮也起身离开。
“大哥,你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话,方二郎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方大郎跟周小花。
方大郎还跪在地上,他拳头捏的咔咔响。
他看得出来,方蒋氏这回是铁了心,他如何求都没用的,他连打周小花的心思都没了。
失魂落魄的起身,经过周小花身旁时,方大郎突然笑了一下,“该,真是该。”
周小花抱着头,半晌,没等到拳头落下来,她回头,望着方大郎的背影,心里不知啥滋味。
这跟她预想中的结果不一样,她本想着闹开,自己以死相逼,方家人就会妥协,以后再不敢无视欺辱她。
可她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时,方家人更不在意。
她甚至还想着拿刀跟方家人拼命,可她头一个该找谁?
周小花心里憋屈的厉害,她不是方家人对手,却又不甘心,只能趴在地上呜呜的哭。
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方铮两人跟方二郎两口子守夜。
子时过后,冯轻眼睛有些酸涩,她靠在方铮肩头,悄悄打了个哈欠。
“娘子,回屋睡可好?”方铮低声劝。
冯轻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摇头,“我陪相公一起。”
年头到年尾,她都要跟自家相公守在一起。
这边两人说悄悄话,方二郎那边,秦素芬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睡得太好,竟还打呼。
“三郎,要不你两都回去休息,这里我守着就成,我还不困。”方二郎好笑地替秦淑芬合上下巴,他倒是没有嫌弃,困记极的时候,他会跟秦淑芬一起打呼。
“二哥带二嫂回屋吧,文砚要是醒了,会害怕。”方铮注意力一直都在冯轻身上,他倒是想单独跟娘子呆一起。
“那成,我先带你二嫂回屋,你要是困了,就去叫我。”方二郎不是没眼色的人,他叫醒秦淑芬,两人回屋去了。
屋里就剩下两人,冯轻倒是不困了,反正无旁人,冯轻干脆缩在方铮怀里,她轻声说:“相公,等过了年,咱们早些回县城吧,带上娘。”
周小花如何她不清楚,方大郎肯定不甘心就这么搬走的,到时他要上门来孝敬方蒋氏,旁人还不能阻止。
自己被骂,冯轻自然不高兴,她连方大郎都不愿见。
“好。”方铮的假期一共也就九日,不用冯轻开口,他过了年也得回县城。
“只是可怜了文浩跟文雅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性子已经受了影响,若是再跟周小花生活下去,这两个孩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冯轻不敢想。
可文浩跟文雅毕竟是周小花孩子,周小花如此恨她,要让冯轻心无芥蒂地照顾文浩跟文雅,她也做不到。
“过了年为夫亲自把文浩送去学塾。”
到时他再跟先生说一声,让文浩旬假住在先生那处,有先生的教导,再少见些方大郎跟周小花,这孩子还能掰正过来。
至于文雅——
方铮蹙眉,文雅离不得周小花,周小花也定不会让文雅离开她身边,这倒是有些难办。
“娘子莫要多想,事情还不到最坏的境地。”方铮舍不得娘子皱眉,他伸手,揉了揉冯轻的眉心。
冯轻搂着方铮的腰,她舒服地叹口气,“我不操心,反正一切都有相公。”
“娘子能如此想便好。”方铮拍拍手挪了位置,又替她揉捏太阳穴,催促,“快些睡吧。”
他也舍不得冯轻陪他一宿不睡。
这一天冯轻也忙,她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在自家相公腰腹处蹭了蹭,闻着熟悉的味道,困意很快来袭,她咕哝一声,“相公别看书久了,仔细眼睛。”
“听娘子的。”手轻拍着冯轻的背,直到冯轻睡熟,仍旧没有停下。
冯轻醒来时是在东屋的床上。
方铮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眼底的黑青,冯轻知晓自家相公是守了一夜。
她仔细听了外头的动静,并无说话声,冯轻索性重新躺下,朝方铮身侧靠了靠,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方铮已经不在身边。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还冒着热气。
喝了水,身上暖意融融,心里同样温热一片,她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正舒服地伸着懒腰,外头突然一阵喧闹。
“住口!”方铮沉冷的声音想起,若不是冯轻对方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她几乎都要听不到方铮接下来的话,“出去吵。”
“三郎,我只是想陪娘再吃顿饭,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