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没想到这古代也有如此严重的医患矛盾,她跟方铮相视一笑,并没直接出门,两人干脆转身又回去。
陶大夫行医这么多年,自然是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他先对方铮跟冯轻说,“三郎,你有事先带着你媳妇去吧,我这里无碍。”
“我跟娘子的事不着急。”方铮仍旧牵着冯轻朝里面走,他有些不放心冯轻,“娘子,你去内院。”
“相公,你一个人可以吗?”冯轻自然也是担心方铮的,她更想跟方铮一起面对各种困难。
看出冯轻的意思,方铮暗暗叹口气,“那你跟着我,要注意,不能让自己受伤。”
“我知道。”冯轻重重点头。
医馆几个伙计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抓药的,煎药的都着急往外看,那小岳警惕地站在门口,比其他人都担心。
“小岳,你过来。”冯轻对这小岳印象不错,她朝小岳招手,生怕外头那些没有理智的人胡乱伤人。
陶大夫让几个伙计都去忙,别在这里添乱。
外头,几个男人抬着一个木质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哭喊的是担架旁边站着的女人,女人哭叫的声音极大,很快引来周围的人,不管何时何处,总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孩子他爹,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跟三个孩子咋办啊!”女人哭的惨烈,她恨恨地指着医馆,“庸医害人哪!这家的大夫胡乱给人看病,开错了药,我家孩子他爹就是吃了他开的药,一觉醒来人就没了,呜呜呜,我要他给孩子爹赔命。”
“大嫂,你别太伤心,我们兄弟陪你来,就是给你撑腰的,谁害死我大哥,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陶大夫起身,朝门外走,却被方铮拦着,“陶老,你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陶大夫摇头,“我得先看他到底因何而死,一般来我医馆的病人,能治的我会治,不能治的我也会跟病人说清楚,这个病人我知道,他本不该死的。”
说到这份上,方铮也不好再拦着,他对两个伙计说,“你们跟着陶大夫,小心别让他被伤着。”
陶大夫已经走到门口,他看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人,说:“你给他吃了什么?”
女人眼睛一闪,悄悄瞟了一眼高个男人,随即哭叫起来,“我就是给孩子他爹吃了你开的药,吃完才睡一觉就不行了,我还要问你,你到底给他爹开的啥药?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带着孩子死在你医馆门口,反正没了他爹,我跟孩子也活不了了。”
陶大夫上前,蹲下,想看一下死者情况,却被旁边一个大个子一把挥开了手,“人都被你治死了,你还想咋样?”
陶大夫皱眉,“他身子虽有问题,若他按我的吩咐吃药,不至于会死,如今他出事,我自然是要弄清楚,还有,既然你们说吃的是我开的药,那药渣应该还在吧?我要检查一下药渣。”
“老三,你回去拿,我倒是要看看,药渣拿来,他还有什么话说。”开口的还是那个大个子,“要是药渣没问题,那就是你医术不精,害死了人,你就等着给我大哥赔命吧!”
“就是,人是你治死的,你别想抵赖。”女人附和。
陶大夫不做声,只是伸手,探向死者的下巴。
还没碰到,又被高个男人挡开。
“别碰我大哥,人都死了,你还想找啥借口?”
“我得检查一下他的死因。”陶大夫神色如常,然,他到底年纪大了,大个子手上的力道又没收敛,陶老身体趔趄,往后摔去。
人即将落地的瞬间,陶大夫被方铮抓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死因还未查清,你们现在就想对陶大夫动手,是怕陶大夫查出什么吗?”方铮一直站在医馆门口,冷眼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动作,自然是没错过那女人方才一闪而过的心虚。
“你胡说!”大个子像是被踩了尾巴,差点跳起来,他凶狠地瞪着方铮,“你是他什么人?要你多事?”
大个子表现的太反常,一心想查看死者的陶老都被吸引了注意,他皱眉,看向没有再哭嚎的妇人,“除了药,他是不是还吃其他的食物了?”
妇人眼神闪烁,呼吸急促一下,随即摇头,“没有,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陶大夫沉吟片刻,他现在没办法检查死者,光凭眼睛看,自然是看不出死因来。
“陶老,这人有何问题?”方铮开口问。
“他的情况有些复杂。”陶大夫很少见过如此情况,“他应当是身体本身出了问题,这种病症又引起了其他问题,似消渴症,还有心疼病这般。”
陶老摇摇头,“他的问题虽多,若小心调养,也是能活上好几年的。”
“陶老说他本身的问题,是何问题?”方铮看似好奇地问。
陶老想了想,回道:“起初身上会发热,还会出现斑纹。”
“他发病时若是吃了跟药物相克的食物呢?”方铮接着问。
“那自然是极危险的。”陶老肯定地说:“随时都能丧命。”
说到此处,陶老眼睛一亮,他说道:“当日我跟你说了,他这种情况要小心些,平日切记大喜大悲,不能多吃糖,那些需要禁忌的食物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