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确是没人能来送，二就是感谢林姑父当年的帮助之情，自己现在大胖儿子已经一岁多了。
而且，自己在户部能混的如鱼得水，贾琏心知肚明，还多亏林姑父同科们的关照。
要知道，同时荣国府出身，二叔可是在工部坐冷板凳的。
“急着回去盖去省亲园子？”
“嗯，嗯。”
看着贾琏喜不自胜的练练点头，林如海抛出了个地雷：“贾家以前接过一次驾。从国库借了60万两银子。还没还的吧。”
“什么？”贾琏惊恐的抬头，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自己只听凤姐儿抱怨贾府现在已经寅吃卯粮，为了不往上面补贴自己的嫁妆钱，凤姐儿可是拿着账册，找老太太王、夫人哭过穷的。
王夫人的心腹还因此撺掇凤姐儿放印子钱，说来钱快。
幸好凤姐儿已经不相信她了，半信半疑的，先问了一下自己，被自己解释了其中的厉害，忙不适的拒绝了，反正不是王夫人亲自来说的。
“你回去可以查查。反正你现在在户部当值，也方便查询。”林如海不慌不忙的说到。
“当今圣上对后宫位份很慎重，贵府大姑娘毫无征兆的直接封妃，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林如海佯装不解。
紧接着猜测到：“子嗣、家世、美貌，还是什么？而且，为什么先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再加封贤德妃？这是尚书呢？还是妃子呢？本朝，甚至是前面朝代，都没听说过这样封妃措辞的啊。”
经林姑父这么一提醒，贾琏也不解。
没有子嗣。
相貌端庄，又不是当皇后，端庄有什么用？
家世？
呵，虽然贾家很自傲于国公府第，但自己在户部混了几年，早就知道荣国府已经被边缘化了。
好生辰？
大清这么大，大年初一出生的多的是，自己可是见过户部的鱼鳞册。
还有经林姑父提醒，那奇怪的晋封，这到底是女官职位，还是后宫妃嫔？
还是说都不是？
那如果都不是，那意味着什么？
贾琏突然又出了一身冷汗，想到之前东府去世的秦可卿。
一个赡养堂抱养的孤女，竟然能成为贾家的宗妇。骤然去世，竟惹四位异性王爷路祭。
她是什么身份？
或者说是怎么死的？
贾琏只感到巨大的恐慌感把自己包围。
“圣上体恤老臣，不催促大家归还国库欠款。但，”林如海停顿了一下，啥事儿都怕“但”啊，“圣上不催促，那是皇帝的仁慈。你身为臣子，敢对此装聋作哑？呵。”怕不是活腻了。
“那钱也是花在皇帝身上。”贾琏弱弱的反驳。
“此一时，彼一时。当今圣上英明，”林老爷对着北方拱了一下手，“为了大清，三征葛尔丹，粮草所费巨大。近年来，北有黄河决堤，上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南有干旱、蝗灾等灾情，国库空虚！”
当年，皇帝也许有不用大家还的想法。
现在嘛，空荡荡的国库能跑马，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贾琏说不出话来，这些他也知道，府里的庄子有报上来庄稼歉收，交不起租子。
林老爷转而举起了例子。
“主人家仁德，体恤下人生活困难，于是库房里的银子被奴才们借走了。等奴才们有了银钱，不思还债，反而生活奢靡。拿着欠主人的银子，兴高采烈的建园子欢迎姨娘归家玩乐，会高兴吗？会以为这是奴才对主家的重视吗？主子怕不是要抄家发卖这样的奴才吧。”
最后总结，“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主子对奴才可是有生杀予夺之权。”
林老爷一锤定音，敲碎了贾琏的所以侥幸。
就贾家女人对林家做的事儿，林如海在感情上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让贾家快些被抄家流放。
但理智上知道不行，自己确确实实受过岳父遗泽，而且贾家是女儿的外家。
自此以后，一切都扯平了。
就当平常亲戚来往吧。
“求姑父救救贾家。”贾琏立马利索的跪下求救。
贾琏知道，既然林如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那一定有办法救贾家。
就是为了林表妹，林姑父也不会见死不救。
“现在国库空虚，贵府还上欠银，圣上肯定会印象深刻。贾家的爵位是降级承袭的吧，降几级、谁继承可是皇帝说的算。”林如海挑眉，话说的意味深长。
贾琏听后心潮澎湃。
要知道，因为老太太的关系，大家都宠着凤凰蛋贾宝玉。
虽然贾家现在继承爵位的是自己父亲大老爷，但大老爷不敢忤逆老太太。
看看，一个府的袭爵老爷被成为大老爷，避居侧院，就知道老太太的威力了。
万一，到时候老太太逼着大老爷把爵位让给贾宝玉继承！
想想这个可能，贾琏都感到窒息。
“如果，如果这一次自己说服大老爷，先斩后奏，那么，是不是皇帝的赏赐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自己继承人的位置就稳了。”贾琏喃喃自语。
林老爷似听若未闻。
随意扯唇一笑，如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