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怎么用人,而在张周对他的态度如何。
当他得知张周还在戏楼,也不顾是什么时辰,直接就上门寻。
人虽然是被请到楼上,但张周一时不出来,他也不着急,愣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求见之人,坐在那干等,以至于张周出来时,也带着几分歉意。
“让李公公久等,我这边有点事,给耽搁了。”张周道。
李璋陪着笑脸道:“先生您言笑了,您为给朝廷做事,兢兢业业,咱家等您一会又如何?毕竟都是为陛下效命的。再说,今日也并非是陛下让咱家来的,这信儿,估计这两日,陛下就会告知于先生您了。”
“是何等大事,需要公公来一趟?如果是要等陛下传告的事情,不如再等几天。”张周似乎是懂“规矩”的。
你李璋是来邀功的,但你所说的事,很可能是超出你职责范围的。
李璋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乃是情理之中的,陛下要将永平府正式赐给先生您,并说永平府的赋税归您调配,甚至可以免除五年的税赋等,甚至连徭役等事,也都是归您调配。也是考虑到永平府最近要用人的地方太多,免得人手不够。”
李璋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带着几分谄媚。
“先生,这事还是靠下面大臣为您提请的,陛下说了,那些人其心并不善,或是想煽风点火,但陛下也就是借着这股东风,直接给您赐封了,看似是顺了他们的意思,其实到头来恼恨的还是他们,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璋说到这里,又有一股跟张周同仇敌忾的愤慨,似乎是要跟文臣对着干。
张周脸色并没有李璋想象中的欣然或是担忧什么的,反倒显得很平静。
张周请李璋坐下来,李璋也赶紧问道:“先生可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张周微微摇头道:“永平府的事,其实陛下早前跟我说过,还说到合适的时候,就会赐封,但当时我便提过,这种事最好还是经过朝堂,或者是干脆不需要,我也并不需要一块封地来做什么事,我的根毕竟是在京城的。”
“是,是,先生您大才,旁人都是想列土封疆,成一方诸侯,而您只是想为朝廷做事,其实这是否封疆,也无足轻重,但您总需要有一片自己的地方,来施展抱负不是?”李璋似乎还很理解张周的境遇。
张周道:“这事,我怕的不是朝中大臣反对,而是有人会暗中使绊。”
李璋道:“不会的,在大明朝,也有不少列土封疆的功勋之臣,谁家没点封地呢?”
张周叹息道:“永平府毕竟就在北直隶,紧邻顺天府,众矢之的啊。且先前因为永平府地方上出现了一些纠纷,我跟永平府地方上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关乎到开矿和造港口的事情,若牵扯到更多的役夫等事,更会引来地方民怨。”
“这……”李璋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皇帝赏赐给你那么大一块土地,还就在天子脚下,你居然还“挑三拣四”?对得起陛下对你一片信任吗?
张周道:“我的意思,若是李公公有意的话,也可以帮忙转告给陛下。正式的赐封其实不必,在我看来,那边可以作为陛下的行宫所在,陛下可以出巡,也可以过去避暑等,若要巡视边疆,随时也可去。我的任务呢,就是替陛下打理这片地方……这里可以作为一个特区存在。”
“特区?”
李璋带着满脸的问号道,“咱家不是很明白先生您的意思。可否……详细说说?”
张周笑道:“大概的意思呢,这片地方,跟别的地方所用的政策不同,例如在土地税赋上会减轻一些,毕竟很多地方是要种植新作物的,要改变原有的作物耕作,势必会带来一些损失,百姓也未必会接受,给他们一定的利益。”
“在土地之外,矿税是照旧的,矿税仍旧是划给朝廷,用以调拨开销之用。在港口修造上,更多是用到商税……在永平府经商,则会比其他地方抽取更高的税,但允许各处的商贾自由往来。也就是说,在这片地方,可以不限制户籍,最初几年愿意迁户籍到永平府的,还可以免除两年的徭役……”
“至于港口建起来之后,往来船只会增加,那边也会承担北方出海的重任,设立新的市舶司,往来船只缴纳的税赋也要高一些,不过从南洋和西洋过来的货物,将会从这里运送到北方各地,商贾可以自行运送和买卖……”
“同时也会在京师和永平府港口之间,修造铁路,并用火车来进行运送,这些运输同时也对商贾进行开放,朝廷收取他们运送的费用,可以运到京师,乃至西山,并从这些地方再转运到北方各地,只要是江北之地,都可以用这套体系。各处再过水关和税关时,将不必再缴纳赋税。”
张周这一套说下来,李璋彻底傻眼了。
但因为所说的还算是通俗易懂,其实李璋也大概听明白了。
所谓的特区,就是跟大明别的地方都不同。
“先生,咱家不是很明白,您是说……要增加商税,您还想在这里推广经商的营生,那外地的客商还会来吗?他们是逐利的啊。”李璋以他的见识,提出意见。
张周笑道:“商贾是否来,除了看政策,也看这里是否能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