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道,「只要您肯出面替陛下分忧,延迟个几日也不是不可,但还是要加紧啊,毕竟这夏汛眼看就要到来了。」
张周把李荣送走之后,这才进到书房,而朱凤已经在那,拿着书架上的书看了很久。
「看得进去吗?」张周问道。
朱凤回过头来,却显得有些歉意,毕竟不问主人就取主人的书看,有点不礼貌。
朱凤赶紧把书放回原位,道:「张兄,你这书房……挺别致,就是这些书,为何跟我平时看过的,它不一样呢?」
张周道:「你平时看到的书,基本都是应付科举,或者是注释书经的,而我的书则是改变时代的。你以前所看的书,目的是为了解释前人的言论,有的是借古论今,而我的书则着眼于未来,你所看到大明一切的改变,都能从这些书上找到痕迹。」
「是吗?」
朱凤听得一知半解。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出身,成国公府再大,那也是武勋世家,家中的男丁习武多过于从文,而本身朱凤又不作为嗣位人自然也没接触太多的文化知识。
「说吧。」张周坐在书桌之后,也让朱凤落座。
朱凤道:「我说完就走,打扰半天了,就是永康长公主的事,她说之前对张兄多有误解,现在她明白你一切都是为了驸马好,愿意冰释前嫌,并希望你能在崔驸马的职位上,提供一些帮助,让他可以留在京营里当差。」
张周摇头道:「如此有用的人才,当然是留在西北更好,难道这不是崔驸马,还有永康长公主的期望吗?」
「这……应该不是吧。」
朱凤道,「张兄,我是这么理解的,夫妻之间总不能一直分隔两地,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抱负,就好像,我就觉得留在京师里,比在西北好。」
张周笑道:「这种事,还是要看陛下的安排吧?」
朱凤挠挠头道:「我也是这么跟她派来的人说的,但也不知为何,她好像就很在意能跟你冰释前嫌,加上我们两家本来关系就不错,这次连祖母都认为我应该帮她,我只好来了。」
张周道:「看来你们两家想结成盟友啊。要不要再从崔家给你找个夫人,给你续上
?」
朱凤急忙道:「张兄可别拿我取笑了,我就是来传个话,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你直接回绝她。写封信或者让我去传个话都行。」
张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明说吧,我认为崔元留在西北更好,或者此战之后,他还有机会封个爵位之类的,西北有很多地方缺少将帅,给他个空缺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观京师之内,这提调京营各营的差事,各家都在抢。」
「那可是长公主,应该不难吧?」朱凤道。
张周道:「并非如此啊。对陛下来说,有能力的人,还是安排在最合适的位置为妥,你便回去这么说便可。想来她是不会为难你的。」
「哦。」
朱凤应一声。
突然又觉得自己大晚上跑来等了一个多时辰,简直是没有必要。
算是白等了半天,结果就被张周几句话给敷衍了。
「知节,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咱以后有机会再聊。」张周打着哈欠,就相当于是在下逐客令。
你个小子大晚上跑来打搅我的好事,我没怪你就算是客气的,还想让我对你和颜悦色不成?
翌日早朝。
朝上仍旧没有黄河一战战报的消息,但在朝议之后,却已经有大臣在私下里议论开。
「听说狄夷是准备渡过黄河,在宁夏地面上劫掠,这也是他们放弃石沟城的原因,就是为了把宁夏本地的守军给吸引出来,如此宁夏的守军要是追不上,那狄夷就可以在宁夏镇周边大肆骚扰百姓。用心歹毒啊。」
「此话有理啊,很多人都在如此猜测,说是鞑靼人只要过了黄河,将会如入无人之境,之前取胜那两场,杀那点鞑靼人,还不够大明百姓的损失,鞑靼人是在布局啊。」
「那这么说来,之前到底是功还是过?这事,兵部那位……应该如何区分功过?是不是还要担责?」……
一群人探讨得很激烈。
就差说,张周你盘算失误,就算取得两场战事的胜利,但在关键点上,鞑靼人仍旧没有在整体战略上落败,只要鞑靼人渡河,并劫掠宁夏周边的百姓成功,那这场战事最多就可以算个五五开。
甚至我们还可以把屎盆子往你身上扣。
本来可以没事,就因为你执意要用宁夏守军来打***,虽旗开得胜,但最后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当然怎样叫一败涂地,话术可就多了,这由我们来区分和决定。
林瀚作为礼部尚书,对于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却还是通政使沈禄走过来道:「听到没?」
这是在提醒林瀚,人家都在说你女婿呢,你不会装聋作哑吧?
林瀚道:「又能如何?战场上的事,老朽不懂啊。」
对林瀚来说,他当过礼部尚书,人生目标达成,现在也近乎于混日子的生活,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朝堂上有多强的参与感,倒是因为他跟张周的关系,反而让他时刻都要小心被人带沟里。
而沈禄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