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找机会帮你说说,如果你真有机会出宫,可要老实听话点,不然我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放心,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是最讲规矩的,说好了出宫之后不乱走,就一定不会乱走!嘿嘿。”
一边在那做着承诺,一边却不自觉在笑。
好像他自己都知道言而无信是稚子的特权,真出了宫门,不能给我好玩的,还想让我不乱跑?
不是我天真,是你太无邪。
……
……
张周在养病之后重新出山,重新当太子的讲官,意味着太子的禁足令正式解除。
但其实最近朱厚照也经常会去见朱祐樘夫妻。
朱厚照是农历九月二十四的生日,作为太子的千秋节,朝廷一般也会举行一些庆典活动,诸如百官给他行礼等事,不过最近最热闹的事情并不涉及到朱厚照,而是朱祐樘弟弟朱祐枟就藩雍王驻地衡州府的事。
按照大明的典制,藩王尤其是皇帝的兄弟成年之后要就藩之前,京师中会给举行一些饯别的仪式,百官甚至要去其在京师的府邸行礼。
藩王还会入皇宫去给皇帝行礼,此一别,很可能就是兄弟之间一辈子最后的相见,当然也会有很多藩王中途允许到京来朝拜的,机会寥寥。
朱祐枟在世人看来,一点特别的都没有,既不是朱祐樘最年长的弟弟,也不是最能干的,反正就是个很普通的藩王。
在张周看来,此人与别的藩王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母亲跟兴王朱祐杬一样,都是邵妃,也就是后来的邵太后。
“张先生,陛下的意思,他人去见雍王便可,您就不必去了。”
萧敬这天在送张周出宫时,特别还说了一句。
朱祐樘大概也怕那些藩王想借助张周的力量去搞点什么事情,所以很避讳让那些弟弟来见张周。
如果朱祐樘的儿子多一点,大概他也就不用这么担心。
张周问道:“如果他非要到我府上来拜访,那我是否也该把人拒之门外?”
“不会的。”萧敬笑道,“雍王就藩之前,怎会轻易出来见朝中大臣呢?他应该懂规矩的。而且就算您将他拒之门外,陛下也不会说什么。您对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有的话,咱家可以替您传达。”
张周道:“唯一一点吧,选雍王府的时候听陛下点话,不然……会遭灾的。”
“这……”
萧敬不太明白张周的意思。
其实大明的藩王都很迷信,在选择宅邸方面也很固执。
当他们到了自己的藩地之后,很少会直接接受皇帝所赐给的宅邸,他们多数会要求移动宅邸,移到他们自认为好的地方。
这一点……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如果他们的藩王宅邸是朝廷所造,无形中就有帝王想压制他们运势的意思,让他们困守在藩王宅邸内,即便没有……他们也会觉得可能有,那还不如找个自己更喜欢的地方修宅子……甚至移到别的城池和藩地也都是可以提请,甚至也会得到通过的。
这个雍王就藩之后,就把自己的宅邸移到他喜欢的地方,然后就……死在了正德二年的衡州地震。
不折腾不会死的典型。
萧敬很认真问道:“有何讲究吗?”
张周笑道:“这话萧公公是要如实跟陛下奏禀的吧?”
“呃……”萧敬面色尴尬。
如果张周真有什么话要带给雍王的话,萧敬作为东厂提督,是不可能藏着掖着的,这可是大忌。
而他问张周有什么话要带给雍王,本身也有点故意给张周找麻烦的意思。
按照道理来说,张周对一个藩王就范应该是没什么好提醒的。
张周道:“我猜测啊,未来几年,可能衡州地面上不太平,具体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现在还不到近前,我还预测不好。但如果雍王非要逆势而为,逃避开此事的话,那他结果会很不好……所以应该是稳在自己的封地内,如此方能保住性命吧。”
“啊?”
当萧敬听说是“保住性命”时,他是十分惊讶的。
这不是在给雍王传什么话,而近乎是威胁了。
大概在说,你雍王听你哥的,一切都太平无事,命能留得住;不听就小命难保!
“知道了,知道了。”萧敬在短暂沉默之后,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心里也在琢磨,这么送藩王去就藩,做如此“忠告”的,也就他张秉宽能做得出来了吧?
……
……
九月十三。
当天朝议结束之后,朱祐樘单独召见了吏部尚书屠滽,以及内阁三人。
具体是要说什么事,四人都不知。
到了乾清宫,朱祐樘将两份东西交给了四人查阅。
“几位卿家,先前有不少人上奏,说是秉宽为官时日尚短,让他以天机之事联系到大明国运,本身就是方士之言不能完全采信,如今让他位居高位更是没有治国安邦的经验,容易生出祸端。”
在场几人听了,心里觉得特别舒服。
那些上奏之人所提的事,正是我们心中所想的啊。
陛下您这不就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