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取代威宁侯,更多是要反守为攻,秦纮以往在用兵上谋略不显,过于守成,且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朕只怕在京城所定的策略,到了西北则走形,到时临时换人,又会经历一番波折,耽误了用兵。”
旁边的萧敬也提醒道:“以东厂所查,秦纮在家乡时,生活仍旧困苦,但有他人接济而不受,地方官慰问也从都不见。”
间接是在帮皇帝问张周。
秉宽,咱是不是选错人了?
张周则显得很自信道:“陛下,秦世缨乃是当世名将了,若不用他,还能用谁呢?”
“秉宽啊,以你在军中的功劳,若是朕要以你总制宣府、大同等处军务,相信并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你去西北也无须长年累月,最多半年便可回来。”朱祐樘一脸热切。
张周笑道:“臣还是更适合在后方,为前线将士出谋划策,多研究一些厉害的火器。”
“嗯。”朱祐樘点头,“可对于秦世缨,你有办法吗?”
“事在人为。”张周道。
“好。”朱祐樘看到张周脸上的自信,虽然他不知道张周有什么办法,能让顽固不化的秦纮听令而为,但他还是对张周充满期待的,“调他往西北的谕旨,已在四日之前送达山东,朕让他在往偏关之前,可途径京师。”
从山东去偏头关,走北路的话的确是途径京城的,让秦纮顺道来个京师,皇帝也没有耽搁秦纮赴任的时间。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除了让他来面见于朕,由朕亲自跟他委以重任,还会让他跟你单独会面,能否让他执行你的策略,就看你自己的。如果你认为他实在难以调遣,朕再收回成命,让他回乡也不是不可……”
张周拱手道:“陛下多虑了。用人应当不疑。臣定会尽心竭力,让他感受到臣的诚意。”
……
……
张周在萧敬的引路下,往东宫而去。
当天张周要给太子授课,皇帝让萧敬陪同,更多是让萧敬多配合一下张周,若是张周自己去办的事不太方便,那就让东厂上,就算有恶名也让东厂去背。
“张先生,您确定那秦纮,会按照陛下和您的意思办事?不是咱家泼冷水,这种人就是茅坑的石头,他又臭又硬,曾经为了安远侯的事,陛下没少跟他置气,他也没给陛下什么面子……反倒是之后将他下狱查罪时,他或还有心生怨怼,听说在他见到谕旨之后还有不想奉诏之举……”
萧敬就没好意思说。
你这到底举荐个啥人呦?
当初因为安远侯的事,跟皇帝和太皇太后闹不愉快就罢了,皇帝还将他下诏狱问罪,最后查无实证把人给放了,最后令其致仕还乡,后来就算给他个南京户部尚书的职位,秦纮还是托病跑了,回家后宁可吃糠咽菜也不接受任何地方官的接济。
这次皇帝召他回来委以重任,还闹情绪不想回……
这种人,你居然觉得能驾驭得了他?
张周笑道:“身为臣子,既已奉诏往京师而来,何必想他以前做过什么呢?”
萧敬苦笑道:“别人就算了,秦纮这种……您不想也不行啊,就算您不想,陛下也会想,他会一心为朝廷办事吗?而且……他对陛下身边近臣……是有成见的。唉!”
最后萧敬重重叹口气。
就差说,你是想跟秦纮好好相处,奈何人家从来就没打算待见你。
让他听你的?还想用诚意打动他?
别做春秋大梦了。
即将到文华殿时,萧敬最后总结了一句:“张先生,不行的话一定别勉强,陛下要用兵于河套,若他实在不能便听陛下的将其撤换。大明西北的用兵可不能恢复以往……”
“呵呵。好。”张周笑着应承。
“您先忙,咱家在这里等候,回头带您去内府甲字库看看……”
……
……
“怎么样?怎么样?打起来了吗?结果如何?”
张周出现在文华殿,朱厚照终于抓到机会,不顾一切冲上来问询张周有关西北战情。
王鏊等人来给太子上可
张周没有理会朱厚照。
他先过去跟王鏊等人拱手作别,而王鏊也只是点点头,临走时提醒道:“翰苑校书的事,也多留心。”
“是。”
张周现在事很多很忙。
翰林院内,《大明会典》的校对仍在进行中,张周作为钦命的总校官,却近乎从来没出现在翰林院内,不是说他懈怠公务,而是他在送成书的时候已完成了最基础的校对,如果真有什么错漏的话,他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孤证不立,书中的错漏自然还是要以别人来找为妥。
但到现在,也没见翰林院的谁,从他所编撰的成书中找到重大的纰漏,最多是有小细节上有不尽不详的地方,做简单的增改。
而且在张周看来,这种增改很多时候也是没事找事。
等把王鏊他们送走之后,张周才回头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一脸热切道:“打胜仗了吧?”
张周道:“太子,你是哪根筋不对?”
“啥?”朱厚照从没听谁跟他这么说话,连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