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于我如浮云,再说一点虚名而已。若是林兄你不解,或可请教于令尊。”
“家父?”林庭多有不解。
这难道是我父亲的授意?
张周其实是告诉他,你父亲还觉得是周太后让我这么干的,其实我不过是想早点把你妹妹打发别让她缠我……果然你们家的人性格都是一脉相承的,喜欢给人找麻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放榜了!”
正说着,门口已有礼部的官员出来,手持金榜,准备张榜公布。
随后也会排队,进宫准备参加传胪大典。
……
……
奉天殿内。
朝议还在进行中,而当天议题的重点,在于有西北的御史参劾成国公朱辅到延绥之后固守不出,有延误战机的嫌疑,并且还有遇敌而撤的情况。
朱祐樘昨夜派萧敬去烦扰张周,关键点便在此。
不是说皇帝对朱辅不追究,朱辅就可以安然无恙,他在西北干的事,其实科道的言官清清楚楚,达延汗的人马在延绥周边越闹腾,朱辅的压力也越大,你不出兵就会被参劾,就看皇帝怎么论定了。
“诸位卿家,成国公就算在延绥并无进益,至少也没有造成地方被劫,不是吗?”
朱祐樘在朱辅的问题上,还是会替其说两句的。
张周没偏帮朱辅,但皇帝会觉得,这是朕钦点的总兵官,他在没犯大错的情况下,你们凭什么要让朕把刚调去西北不多时的朱辅给撤职查办?
兵部尚书马文升道:“陛下,延绥涉及到周边屯田数十万亩,若鞑靼持续不退,而边军持续也无动向的话,只怕会影响到春播、夏收等事,各处关隘当严防死守,或可对于鞑靼袭扰人马做驱离之举。”
马文升也没支持直接出兵草原。
但朱辅总把兵马缩在关塞里,他是更反对的。
鞑靼人来,不接战就罢了,连追都不追,双方更没有任何实质的交兵,现在延绥周边的人畜是有城塞保护,但田地周围可没有城墙阻隔,鞑靼人的铁骑想践踏就践踏。
谢迁也走出来道:“陛下,如今九边用兵之重,也当转移到延绥、宁夏和固原等处才是。”
说来说去,大臣还是对于皇帝在辽东设伏的事有意见。
没听说过大明要把辽东防备当成重中之重的道理,毕竟大明在蓟辽只设巡抚,都未曾设置过总制级别,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也没去过辽东那边,干嘛要听张周的把重点转移呢?
朱祐樘道:“鞑靼在延绥周边也无大举犯境之意,多也不过是一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传报,等真有事的时候再说吧。”
皇帝没有理会马文升和谢迁的建议。
或者说,根本没理会的必要。
朕是说让朱凤去宁远备战了,但这影响到西北局势了吗?备战用的还不是辽东本地的人马?
你们非说如今大明的边地防备重心转移,朕也没说把王威宁调辽东去吧?
现在要拿朱辅在延绥缩着这件事来做文章,还不如说让朕多增派人马到三边,可秉宽都说了,现在草原部族就算遭遇到天灾人祸,他们现在也不敢大举犯境,既然明知道那边不会出大事,为什么还要加强防备?
难道往三边调拨钱粮物资,成本就小?
……
……
君臣在有关九边用兵重点的问题上,闹得有些僵。
随后便是传胪大典。
朝议即将结束时,萧敬到皇帝面前通禀道:“陛下,众贡生已在殿外列于两侧等候,请陛下钦点。”
朱祐樘想到张周今天要中状元,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笑道:“诸位,今日有传胪之事,还是先将边地的事放到一边。等明日朝上再说。”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
既然西北也没大事,那我们明天再详细商议,今天重点在传胪。
可有些人却觉得皇帝的话中是带着歧义的。
为什么今天不说,要等明天?还有陛下您脸上升起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陛下您不会是想说,明天就让张秉宽以进士的身份入朝,让他在旁边时,再一起商议吧?
在涉及到朝事上,大臣们比谁都敏感。
尤其是能做到阁老、部堂级别的,如果没点党同伐异的意识,估计怎么倒台的都不知道。
……
……
传胪大典。
众贡生上次入宫时,还是按照会试结果排序。
这次不用了。
直接以殿试结果排队就行,反正黄榜已张贴出去,一会传胪的时候,排队站也方便出列重新站队。
两侧各列一百五十人,张周在左侧为首,而伦文叙作为榜眼则在右侧为首。
两队人在奉天殿前参加殿试的广场上站了一会,但见萧敬从大殿内出来,而随后众文武大臣也都列于奉天殿前两侧,于三百名新科进士之前。
皇帝的御座,也重新摆设在了奉天殿之前。
传胪开始。
先奏中和韶乐。
一名隶属于光禄寺,做仪卫装扮的人走出来,持静鞭,舞动做三下鞭响。
这是提醒在场的人肃静。
以增加肃